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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颜若凊与身旁宫女惊惧多久,楚珩与刘安便径直入了芷萝宫。
相较于之前的谨小慎微,如今的楚珩理所当然的坐在主座上,纵是颜若凊贵为太妃也只能再旁干看着。
“太妃不愧是经受过风浪的,后宫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竟仍能在宫中安坐如山。”
“皇帝既要整顿后宫,我一介女流纵是想拦也拦不住……”
无视了楚珩话语中的讥讽,颜若凊美眸生出愠怒接着道:“可陛下贸然再宫中大开杀戒,难道不怕天下人为之心寒吗?”
颜若凊知道后宫之乱与她脱不了干系,与其被皇帝牵着鼻子走倒不如先发制人。
身为太妃的颜若凊早已养出了些贵气,换做是以前的皇帝定然会因此举投鼠忌器。
可楚珩明显不吃这套,摇头讥讽道:“放在往常朕如此行事,必定会招致非议……”
“可在这大燕后宫中都有人敢行刺,再不严查难道太妃是想另立新君?”
这一番含沙射影的话下来,颜若凊强装出的镇定骤然间弱了下来,俏脸都被吓得煞白。
“陛下此话何意,难道以为行刺一事是哀家指使的?”
颜若凊到了此刻不免心生退让,可楚珩又哪里会给她继续筹谋的机会。
“松羽彤是太妃近侍,这事儿就连寻常宫女太监都清楚,太妃难道还想抵赖?”
“行刺是松羽彤可是说的明明白白,她不光是內监署女官,更是南唐余孽!”
原主在后宫中被这女人管束多年,楚珩此刻也不免生出了些恶趣味。
扳倒颜旭固然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可能够亲眼看着一向威严的颜若凊如今却是噤若寒蝉的样子,比起和他老爹颜旭掰手腕可更加让人过瘾!
“皇帝这话可就说的过了,羽彤不过是南唐旧民,如何能被称之为南唐余孽!”
强压下内心的慌乱,颜若凊继续说道:“倘若这些南唐旧民都是余孽,那我颜家作为南唐旧臣岂不也成了南唐余孽!”
颜家是南唐旧臣一事朝野人尽皆知,在这朝堂之上起码还有三族都是南唐旧臣。
一族侍奉两朝固然为人不齿,但余孽与旧民终归是两个概念,决不能有所混淆。
松羽彤行刺一事虽然洗不干净,可颜若凊也知道自己断然不能在此事上有所退让!
颜若凊思路清晰的辩解纵是楚珩也不免抚掌称赞,暗叹这女人果然聪明过人。
不过难得抓到这女人的破绽,楚珩也断然不会如此轻易地放过她:
“素来听闻太妃以能言善辩著称,今日一看果然如此。”
“只可惜松羽彤在刑讯时可是亲口招供行刺一事乃是受你指使,不知太妃要作何解释啊?”
突然间被泼了这么一桩污水,颜若凊不免有些失态:
“不可能,陛下休要乱说!”
“哀家身为大燕太妃,如何能够遣人刺杀皇帝!”
楚珩当然是在信口胡诌,甚至于连审讯都是心思一动编出来的。
祥凤殿中松羽彤刺杀无果,服毒自杀的景象还历历在目,他自然不可能去从一个死人口中审出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