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要趁早了,别到时候你回去之后人家已经嫁人了。”
“那不能够,她会等着我的。”
高根柱和张传芳都是过来人,显然不怎么相信,只是他们看陈年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
就这样吃过饭后,陈年又把下午和晚上营业用过的那些碗都洗干净放进柜子里,把厨房收拾干净后便回屋去了。
现在他手上还有几本从刘老爷那借来的书。
这些书陈年早都已经看过了,现在正借着烛火教小福贵。
“小福贵,今天下午你在学校里又学了什么啊?”
“今天我又学了几个字,先生们每天都会教我们一些字,但他教的有一些陈年哥你都已经教过我了,每次先生要我们默写我都能写出来,就连先生都说我是读书的料子呢。”
“那就好,既然这样,那你把你今天学的那几个字写出来再让我看看。”
“好。”
小福贵好似炫耀一般,用毛笔蘸了蘸墨汁就开始在纸上写字。
小福贵此时用到的笔墨纸砚都是陈年自己花钱买来的,毕竟手里拿着那么多钱,花也没什么地方花。
除了平时陈年自己买些零食或者去接小福贵的时候顺路买些小零食,或者是给自己置办一些生活用品之外,别的真没有地方可花。
小福贵写好之后,陈年拿起吹了吹,看了看:“不错,这几个字都写对了,那你们除了写字之外还有学别的吗?”
“有的,先生还教我们背了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说着小福贵又开始大声的背诵了起来。
“真厉害,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都背不了这么多。”陈年适时称赞道,“不过小福贵,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切不可骄傲自满,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算比同学们强,那也不要放弃学习,这世间的知识和道理就算穷其一生都学不完。”
小福贵似懂非懂的听着这话:“陈年哥,既然学不完,那人们为什么还要学呢?”
“可能这就是人活着的目的吧,就像吃了饭后要拉屎,喝水之后要尿尿一样,可能人活着的目的并不只是为了死,而是在享受这个过程。
或许有钱人吃的是大鱼大肉,穷苦的人吃的是粗茶淡饭,但吃饭是为了填饱肚子,就像你学习一样,也是为了充实自己。”
“我还是不懂。”小福贵茫然的摇了摇头,刚才他还能听懂一些,但这里他根本无法理解其中的含义究竟是什么。
“没事的,以后等你长大就懂了。”陈年说着摸了摸小福贵的头。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很快的,时间就像是水一样,总是在不停的流动,如果你时刻关注着它呢,它就会流得很慢,但你只要稍微不注意它就会很快流走。”
小福贵还是不懂,但小福贵现在已经不关心这些他完全听不懂的话了。
“陈年哥,我们还是再玩一会儿跳棋吧。”
“可以啊,但说好了只能玩一盘。”
在这一盘上,陈年虽然还是让了对方,但最后也只是设计了个险胜的局面。
之后小福贵还想玩儿,但是陈年板着脸说不可以了,小福贵这才憋着嘴回到了屋内睡觉。
就在根柱面馆推出了刀削面之后,他们这边的生意又比之前好了一些。
而且来吃面的人大多都会选择吃刀削面,而他们每天为了手擀面而和的那些面,也只有特别爱吃手擀面的人或者是来晚的人吃。
有时候客人来的特别集中,比如像商队经过,在这里吃顿饭一次至少都是十几个人,高根柱一个人根本削不过来。
经常都是前面的人已经吃完了,后面的人面都还没有煮好。
虽然大多数时候他们也都知道一个人确实忙不过来,但偶尔也还是会有人有所抱怨。
毕竟在太阳下面晒着谁都不好受。
最后高根柱思来想去决定让陈年来帮忙一起做。
两个人一起往锅里削,速度足足提升了一倍。
而且陈年在削好面之后还可以在这个空隙出去把客人用过的碗收回来。
等碗收回来之后,面差不多也就煮好了,捞出来放到张传芳那边浇炸酱,这时陈年又可以把浇好炸酱的面送到客人那边。
回来之后,高根柱也又把两团面放在了长条形的盘子上,陈年又可以继续削面。
不过倒也不是陈年连轴转,其他人在手上没什么活的时候也会去做一些收拾碗筷或者是招呼客人的工作,家庭饭馆嘛,不用那么严谨的各司其职,都是给自己家干活,至于陈年,也乐在其中。
但这样的工作虽然忙碌,倒也充实。
只是就在一天,还没到中午营业的时间,外面忽然来了一个女人,陈年此时正在院子里切菜,见到对方后便问道:“大姐,来找根柱哥么?”
“嗯,找他来买点东西。”
“买东西啊,我们这边还没有出摊儿,面都还没做好呢,你可能要等一会儿。”陈年提醒道。
但那女人却摇了摇头:“我不吃面,就是来找根柱做几个馍馍。”
“馍馍?”
陈年在北方呆过,知道馍馍就是馒头的意思,但是买馒头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就在这时屋子里的高根柱也听到了这话连忙走出来。
“你买馍馍?办什么事用的?”
“白事,我二爷爷走了,打算订几个馍馍,过两天用。”
“能行,要什么样的?”
“你这里都能做?”
“都行,反正你要是买的话,干脆在我这里一口气都买全就行了,省得到处跑。”
“行,那就普通的来一百个,花馍看着来一些,做的好一点。”
“可以的,那按照两百文的规格给你做,行不行?”
“两百文是什么规格?”
“就是按你说的一百个普通馍馍,八个花馍,里面有四个动物的和四个花的。”
“行,那定金多少?”
“给五十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