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天翊叫他差点气笑,怎么就说的像他始乱终弃了一样,还连脑袋都摘下来了,“我只是b你早一点儿回京而已,还有你脖子上的脑袋结实着呢,就是真有人要砍,师父也一定飞身过来阻挡,你放心吧。”
林冬看师父忍笑纵容的表情心里一暖,自然也就先憋不住那溢于言表的开心,“嘿嘿……有师父这句话徒儿就放心了。”
余天翊抬手拍了拍林冬的肩膀,少年眼中的孺慕之情亦是对他这些年坚持的肯定,“你年纪尚轻,为人做事却是稳妥细腻的,不然师父也不会放你一人在这儿。这世间从来都不如我们所见的那般平静,你如今的年纪也是该经历些事了,朱家一事……对你而言是残酷了些,可师父已经一脚踏入脱不了身,也就只能累你跟着一起受罪了。”
之前才感觉自己师父变了的林冬霎那间便挥散了那GU异样,这就是关心他Ai护他的师父,明明哪里都没变,再听出师父音调里的愧疚,他的心顿时也跟着不好受起来。他从来都没觉得自己跟着师父是受罪的,说句愧对他已Si去爹娘的话,他真的是跟了师父之后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活着。
他家三辈子都是仰头看天低头种地的农户,明面上‘士农工商’看似排得很是靠前好看,可实际只有真正以农耕为生的人才会知道看天吃饭其中是有多少辛劳跟无奈。交粮上税年年上涨,丰年还好,至少余下的粮食能够养活全家老小,可到了灾年谁能看见他们的Si活?他已经不是几年前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的幼稚小孩,跟在师父身边这些年看他言谈举止行事作风,他也渐渐懂得官场险恶人心难测。
这要是他爹娘还在,他一定早就被安排着娶了妻,再从户吏那里分块地,然后继续重复着爹娘面朝h土背朝天的日子,哪里知道什么叫志向,更哪里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想做什么?还有读书识字、待人接物,这种原本就不属于他知晓范围内的东西,现如今已是他的日常,如果不是当初师父好心收留,往好处想他大约会是被卖入哪家大户为奴为婢一辈子,往坏了想他估计早不知Si在哪个逃难路过的山G0uG0u里了……回想了许多,林冬越发不好意思起来,他不过是长时间没见就想跟师父多些亲近再顺带撒娇而已,结果竟惹得师父不开心……
“你呀,人不大心思却忒重,师父知你挂心正想着等回京以后再悉心教你七十二脉点针,到时候可不许你偷懒耍滑,否则就罚你在书房练上一月的字,再上书塾待上半年,说不定还能赶上今年的童生试。”看着脸颊突然红起来的林冬,余天翊哪里是不懂他那点儿小孩的心思。
“师父饶命——我不要参加县试,我要跟着你学医,学七十二脉点针——”林冬拉着余天翊的衣袖差点给他跪下,前头刚说他跑溜了腿,可怎么坐的下去听学问?
余天翊笑着看他露出一脸吞了h连的苦相,也不给更多保证,只事无巨细的又嘱咐了他一些去到路驰逸身边该注意的事项。b起他家里的那三个各有长处又X格突出的侄儿,他这个徒弟显然是普通了些,可也偏是这点普通,让他更能T会出人与人之间的,与血缘关系截然不同的依赖与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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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