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1 / 2)

皇帝全然没理会姜宝玉的惊讶,依旧自说自话地说道:“其实算起来,你爹这些年的功劳比郑国公之流大多了,但这么多年了,他却从未向朕要求过什么,反而是朕欠他的越来越多。”

姜宝玉不说话,却暗戳戳撇嘴,心道敢要求吗?

您也不是能够知恩图报的人啊。

皇帝却已经陷入到回忆之中,回想登基之前的日子,是何等的自在爽快?

他不是君王,兄弟们也并非臣子,大家不过都是想要替先太子讨公道,趁机扬名立万的投机分子而已。

那时大伙儿都是平等的关系,有肉一起吃,有酒一起喝,说好了将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谁知天不遂人愿,先太子突然薨逝,一夜之间,他便成为断线风筝,然后稀里糊涂地被众兄弟推上王位,而后又是帝位。

再没有什么平等的关系,有的只有君臣百姓。

而他也再不只是那些肱股之臣的兄弟,更是天下百姓的父亲。

想到这些,皇帝的眼角禁不住落泪,抽着鼻子说道:“是以朕特别喜欢你爹,这么多年了,也只有他和阿舟能够体谅朕的难处,从不与朕要求太多。”

姜宝玉又撇嘴。

这不废话吗?

永福伯是个什么人她还不知道?

没有把握的事儿从来不做。

皇帝抠门疑心重又爱翻脸不认人,要是在生意场上,就是永福伯最不愿意搭理的那种人。

脱离关系还求之不得,又怎么会上赶着往上靠?

这都没得到皇帝多少好处呢,姜家就已经搭上了大半身家,要是但凡得了他一点好处,不得连命都搭上?

姜宝玉这会儿对皇帝敬意全无,又不敢叫皇帝发现她嫌弃的脸色,只得别过头去撇嘴。

皇帝见她许久不曾说话,知道也该进入正题了,便调整了坐姿,似是随口一问:“郑国公伏诛一事,听说了吧?”

姜宝玉眨巴着眼睛扭头看皇帝,心道这么大事儿,问她干嘛啊?

该不会是怀疑她吧?

不对,她一个在养济院做衣裳的,怀疑她干嘛啊?

姜宝玉想着,不觉又联想到皇帝刚才说得那一通话,这一想就想到十万八千里去了。

该不会是在怀疑姜家吧?

这么一想,她就害怕极了,毕竟当初她也怀疑姜家是否参与了的。

而且从上次从千叟宴之后,她还没见过永福伯呢。

可她却不敢叫皇帝瞧出她心虚,只得强装镇定地扭过身来,垂着头道:“哦,来的路上倒是听说了一些。”

此事可大可小,她可不敢把许清梦和雨花供出来,只好说成是在路上听说的。

路上范围这么大,渣皇总不好派人一一去查的。

“路上?”

皇帝哼笑,直接戳穿了她。

“不是在云门寺时,就已经听说了吗?据说郑国公与人密谋之时,你还在场来的?”

“是谁这么丧良心污蔑臣?臣如此柔弱没有武力,要当真在场,还能有命活到现在?”

姜宝玉立时反驳,心道这种事情怎么能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