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听了秦子澜之言,姜宝玉猛地向后一跳,仿佛身上沾了什么脏东西一般嫌弃。
“我对他有意?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哦,子澜你怎么想的?”
姜宝玉越想越恐怖,文人八卦起来真是让人难以想象,于是她说完就走,还忍不住摇了摇头。
秦子澜却紧跟在后头问道“可是你对他观察那样仔细,有没有可能是你心有意而不自知?”
姜宝玉皱眉,回头看向秦子澜时,都震惊了。
“我观察他仔细怎么了?我对你观察不仔细?对鱼梦龙和崔宝玉不仔细了?我这人做事素来这样警醒,哪里不好了?”
姜宝玉越发不解秦子澜在发什么颠,无奈摇了摇头,赶紧往前院去找鱼梦龙了,那傻小子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被十八罗汉按在地上摩擦呢。
秦子澜却一下被她说愣了,仿佛一件疑惑许久的秘密,终于拨开云雾一般自语道“原来不是因为有意,只是警醒吗?”
他不禁想起十年前俩人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那一年姜宝玉六岁,他十一,去书斋借书时,因着没带够钱被同僚羞辱,被刚好路过的姜宝玉瞧见。
她派身边小厮上前送银钱,还假说成是秦家小厮。
当时她一身小公子打扮,走到哪里人家都叫她姜家小二爷。
他便以为姜宝玉是姜家公子,心里记下这份情,想着找机会还她。
谁知待他终于攒够银钱,徘徊在姜家门前,不知该如何上前叩门时,却正好赶上姜宝玉从里间出来,依旧是一副小公子模样,一脸的从容自在。
“是你呀?”
姜宝玉打量少年许久,终是认出他来,还殷切问道“小爷平生最恨有几个臭钱就自以为了不起之人,那日之后,那伙人可还欺辱过你了?”
她负手而立,昂首挺胸,纵然倨傲,却半点没有让人不舒服的感觉。
虽然两人相差五岁,秦子澜如今想起姜宝玉当年的模样,依旧内心震撼。
“没有了。”
十一岁的秦子澜摇了摇垂着的头,道“那日之后,我再没与他们来往过了。”
在一个六岁孩童面前产生了自卑之感,秦子澜开始后悔那日走到姜家门前了。
不想姜宝玉却发出朗朗笑声。
“做得好!因为财富多少就随意否定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越早远离越好。”
小秦子澜再度抬头,好奇地看向姜宝玉,见她依旧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忍不住笑道“你年纪轻轻,都是从哪学来的这些道理?”
小姜宝玉却道“公子此言差矣,家教修养只关乎自身意志,某认为与年纪无关。”
“是,公子说的是。”
小秦子澜被姜宝玉说得一阵脸红,不好意思再耽搁对方时间,便开始低头从袖口中掏银钱,准备还给姜宝玉。
不想姜宝玉却率先与他提议道“公子待会儿可有事要忙?”
“没,我今日闲的很。”
秦子澜正自思忖待会儿还钱时要用的说辞,听到姜宝玉发问,便顺口一答,答过之后才开始思索姜宝玉发问的用意,猛抬起头来朝姜宝玉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