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愣住,姜宝玉便叫水寒舟先说,水寒舟于是笑道“你既回家见了永福伯,可瞧见我给你改的图纸了?”
“原来那张图纸是你改的?”
姜宝玉一阵惊讶,没想到姜员外说的军方,竟然是水寒舟吗?
水寒舟点头,眼尾流露出一丝得意。
“我与永福伯自广陵渠结缘后,已是忘年之交。”
他说着还想起什么似的道“石漆在广陵不多,但西北或许有些,我已与永福伯打了招呼,下次回来,会带上一些,给他用作试验。”
姜宝玉微微点头,忽然有一种被人从后面敲了后脑的感觉,哼哈应对道“行,挺好。”
和我爹成忘年交了,那以后见面,我是不得叫你一声叔啊?
气氛一下冷了下来,水寒舟又陷入一阵莫名,忽然想起方才姜宝玉的问话,便又自顾答道“若方法有效,入冬之前可以结束。”
他说着,忽又眸色一冷,道“不过听说这次蝗灾非同一般,还需我留下彻查原由,重振民心,帮助当地百姓渡过难关。一年两年,也未可知。”
姜宝玉一听这话,忙得看向水寒舟,眼底流露的不舍,傻子都看的出来。
可她却一句挽留也说不出来,要以什么立场去说呢?
他并不是去玩的,而是去拯救百姓。
换做平时,她可以半开玩笑地调戏他,问他会不会舍不得自己?
可是这会儿她不能。
毕竟她自己也身有桎梏,她什么也给不了他,更不能与他一道去。
“挺好!只是你走这么久,你家里就不着急吗?秦子澜十六的时候都成亲了,如今虎娃都会满地跑了。”
姜宝玉有意无意地说着这些,目光却一直盯着车窗外,黄昏的光透过窗棂打在她的脸上,在马车的晃动下忽上忽下,正如她此刻的心情。
水寒舟在一旁看着,想要说点什么,马车却一下停了。
暗竹掀开门帘探头进来,道“世子,姜典衣,养济院到了。”
水寒舟便想要叫暗竹帮姜宝玉拿行李,可他话还没出口,姜宝玉便自己提起行礼道“走了,多谢。”
说话间,人已经跳下马车,大步流星地往养济院里走,连头也不回。
那一刻,水寒舟感觉自己的心被什么抽了一下,痛得难忍,便忽的钻出马车道“你又不去我家提亲,我和谁成亲去?”
姜宝玉脚步一顿,好看的笑容自心底而出,在嘴角漾开,周围的空气都莫名的甜腻起来。
可她却并未回头,而是高举起一只手来,一边继续往养济院走,一边挥动着手臂道“以后这样的玩笑话,不准和别的姑娘开,走了,保重!”
姜宝玉的身影很快没入一片黑暗,水寒舟却立在外面,因为她的话而心里雀跃。
她听懂了,他觉得她这次听懂了。
可暗竹却被他方才的话吓得不轻,等姜宝玉再看不见了,他便立即转身询问道“世子,你方才说的话是真的吗?你当真要娶这女子进门?可是老爷和夫人不会同意的!”
水寒舟却只顾勾唇憨笑,折回马车里道“不关你的事少打听,快点赶路,别耽误了出城。”
可他心里想的是,不急,我们有的是时间,等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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