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白迷迷糊糊地意识到,啊,原来他对祁扬是有慾望的啊。
不只是解决生理需求,也不只是单纯贪恋他那张赏心悦目的脸,他想要更多,从祁扬身上索取更多,最好能把他完完全全占为己有,那样深沉而热切的渴求。
但是不能。
不论是祁扬当时扰乱人心的态度,还是家庭教育的约束,都让他没办法也没有勇气展露这些慾望。
「每一个梦都起源第一种力量慾望,但受到了第二种力量意识的防御和抵制。」许慕白说,「在意识到这件事後,其实你就常常进入我的梦里了。我的意识明白这种慾望是不能被满足的,所以在清醒时奋力压制,可它不会消灭,於是转变成梦,在梦境里,我可以彻底地拥有你。」
纵然每每醒来後的空虚感都格外难受,但虚假的一晌贪欢也足够抚慰贫脊的心灵,尤其是孤身一人在韩国的那段时光。
许慕白闷SaO,自尊心高,极少会有这样坦然的时候。他把自己解剖,将那样深沉的灵魂ch11u0lU0地摊在这个人面前,是全然信任的模式。
祁扬心口轰然,隐隐发颤,拽着许慕白的手劲大了些,骨骼碰撞的触感直直导进神经,好像这样就能向彼此更贴近些。
「现在那些不是梦了,意识压抑不住你了,你可以好好地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论是渴望我,还是去追求你想发展的生涯目标。」祁扬突然停下脚步,在空旷无人的月夜下,忽地在他嘴角落下一枚轻盈的吻,「封印解除。」
许慕白被他最後没头没尾的四个字给整懵了,接着又听他道:「你的意识解脱了,那些教条框架不了你,今晚的许慕白很bAng,你努力去突破了。」
许慕白失神地盯了他一会儿,而後浅浅弯唇,伸出舌尖T1aN了T1aN他方才亲吻的地方:「谢谢魔法师。」
顶着一张清冷寡淡的脸,细软的舌尖却Sh润,那句幼稚的「魔法师」喊得又轻又软,像一只安静又乖巧的小猫。这种反差感太蛊惑人,祁扬眸sE一深,扣着他的下巴,低首再次吻了上去。
良久分开,呼x1都炽热,破碎的氧气曝晒在唇齿间,杂乱无章的Ai意流荡满城。
「祁扬。」他低低唤他,「在半夜无人的大道上接吻,像不像西方文艺片不顾Si活的浪漫。」
「我不知道西方文艺片的浪漫怎麽定义,但此时此刻的这场电影,绝对没有不顾Si活。」祁扬的指尖cHa在他发缝中,轻缓摩娑,「有我在,你就休想不顾Si活。」
在这样暧昧而黏稠的氛围中,他还不忘要把他从悲观边缘拉回来。
闻言,许慕白忍不住笑了声,抬手00他的脑袋:「你是不是很怕我去Si?」
「也不看看某人之前都说了什麽话,什麽自我了断,什麽记得在春天去看他……这都什麽话啊?正常人会随口就说出这些话吗?」
纵然退一万步来说,许慕白其实没有这种想法好了,但眼前人由内而外发散出的那种破碎感,总让人觉得如果不仔细盯着,下一秒可能就会随着月光湮灭於天外。
「其实有时候反覆思考Si亡并不代表想要自杀,也不是不想活了,只是在揣摩生命的意义而已。」许慕白目光虚浮,树影都婆娑,「生和Si其实就只是一线之隔,有些人活着却好像Si了,有些人Si了却还活着,存在的定义模棱两可,我只是想要Ga0清楚自我的归处。」
哲学式的思量太过cH0U象,祁扬信奉的一向是活在当下的享乐主义,也不知道这回有没有听懂。他只是定定地凝视着他,像是要把他深深刻入骨血,执着而热烈。
「所以你放心,不会发生你所担心的事的。」许慕白食指微蜷,指关节轻轻碰上他脸颊,小幅度地蹭了一下,安抚似的,「之前就算了,现在找到了想要前进的目标,怎麽还会随意抛下自我。」
他笑,字里行间都是打趣:「而且我家小狗分离焦虑这麽严重,我如果丢下他,他又满大街找我怎麽办?」
祁扬从善如流地接受了这个设定,倾身而下抱住他,像一只大型犬伏在他身上,黏黏糊糊地开口:「主人,我好Ai你。」
直球小狗的Ai意昭然若揭,每每都打得人措手不及。
暖意发酵,淌过四肢百骸,许慕白垂眼,拍了拍他的背:「知道了。」
短短三个字,听起来冷凉如水,也没有看似对等的回馈,像接收了一纸制式合约,经过了他的首肯後便得以生效。
可祁扬没有继续问下去,没有软磨y泡地缠着他,企图从他嘴里套出同等价位的情话。
他只是把那三个字咬在口中,於脑海中重新过了一遍,拥着他再次吐出直白且滚烫的真情。
──因为无须追问,他知道他会Ai他。
「那些做梦的人背对着清醒的世界。」出自佛洛伊德《梦的解析》。
「梦的内容是由於慾望的形成,其目的在满足慾望。」出自佛洛伊德《梦的解析》。
「每一个梦都起源第一种力量慾望,但受到了第二种力量意识的防御和抵制。」出自佛洛伊德《梦的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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