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第一节课是西洋政治哲学,许慕白因为买早餐排队了一阵子,这会儿压线才到教室。
然而他一进到教室,便明显感受到气氛不对。
太压抑了,尤其是在他进来之後,古怪的氛围漫漶在空气中,如同丝线缠绕,占据每个人的微表情。
他不动声sE地扫过每张面孔,见有个同学与他对到眼後,竟快速地低下头,脸上浮出一丝尴尬。
虽然他平常跟班上同学不算熟,但大家也不至於这种态度,甚至方才那位同学在上次期中考前还跟他借过笔记。
许慕白在众人微妙的目光下,神sE如常地走向座位,如一缕淡然清风,就好像没有什麽事能影响他的情绪。
于迁看到他坐了下来,连忙抓住他的胳膊,压低声音道:「这位爷你可终於来了。」
许慕白看了一眼他攥住自己的手,于迁注意到了,他知道他不喜欢太多的肢T接触,可现在实在管不了这麽多。
「怎麽了?」
「出大事了,你都不知道──」
岂料关键字还没讲出来,教授就踏入了教室,清了清嗓子,让大家准备好上次留的课後反思题目,等会儿随机点人起来发表。
「唉,算了,我下课再跟你说。」于迁叹了口气,翻开讲义後又着急道,「欸你有没有把反思写下来,能不能借我看看?卢梭那个全意志的概念我一直没想明白,什麽放弃所有个人权利,国家强迫自由……」
许慕白把夹在课本里的纸条cH0U出来给他,然後视线笔直地投向前方,在与教授交眸的瞬间,教授便开口了:「慕白,你来说说看自己的想法吧。」
许慕白看到第一排有个nV孩子举起了手,於是道:「要不让那位同学先来吧。」
教授这才看见有人自愿发表,他瞅了一眼那个小姑娘,接着道:「没事,你先来吧。」
闻言,nV同学悻悻然地放下了手。
待许慕白解释完自己的看法後,教授满意地点点头,夸了几句後重新看向第一排的nV孩子:「同学,换你吧。」
nV同学抿了抿唇:「我跟许慕白同学的思路差不多,时间宝贵,现在就……没必要再讲一次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许慕白总觉得她的语气有点儿酸。
「倪彩太惨了,平时学期排名都被你压一个头就算了,怎麽连这种课堂小发表都跟你撞观点啊,还被你抢先说了去。」于迁小声道。
「那能怎麽办,教授先点我了。」许慕白望向前方那个纤瘦的背影,「她叫倪彩?被我压一个头什麽意思。」
「兄弟,不是吧,人家大一的时候都是第一名,结果你转来之後她就变万年第二,大家都说你是她最大的劲敌,结果你居然对她没印象?」
「我为什麽要对她有印象?」许慕白淡淡道,「平时也没什麽交集。」
于迁张了张口,半晌才说:「……也是。」
许慕白本身就是这种清冷冷的X子,对於外物也没有太多关心,再加上是大二才复学的,说是班上有一半的人不认识,好像也不算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