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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也就罢了,就连跟着自己数十载的忠仆也能如此绝情,着实跟他的个人形象不符。
老者冷汗涔涔,脖颈上的金线镶进了肉里,有鲜血溢出,额际的冷汗顺着脸滑下,滑落颈间。
血泪交融,咸咸的汗珠路过伤口,如同是在往伤口上撒盐,热辣辣的疼。
死字当头,又有几人能够做到铁骨铮铮?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去赴死?
老者自诩为俗人凡胎,命悬一线之际,他也是觉得胆颤心惊,畏惧得很。
犹豫再三,他已做出了抉择。三叩首后,他垂下眼帘,遮去了眼底的恐惧和慌乱。
“若公子想要老奴死,老奴不敢不从,只希望公子能够念着老奴的一片忠心,得饶人处且饶人地放过那丫头一马。老奴,万死不辞。”
三年父女情,他已将那个鬼精灵般的丫头视作己出,女儿有难,做父亲的岂有不救之理?
哪怕希望微乎其微,他也要尽自己所能搏上一搏,如今落得这么个结果,他亦是无憾了。
用自己这个已然行将就木的半土之躯,换得爱女的一线生机,他也该含笑九泉了。
大义凛然的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只待那人动一动手指,他便可下去陪自己的爱妻了。
时间分秒而过,那人却始终不见有所动作,等待是痛苦的,特别是在知道自己在下一刻便会死去的情况下,恐惧而煎熬着。
蓦地,颈间一凉,窒息感也随之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