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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御宸哭笑不得的望着方允文的背影,这个老头儿一身大花团锦簇云纹医袍,看着颇有几分仙气,谁知竟说出这样滑溜的话来。他一直不明白以苏宇文那样方正秉直的性情,怎么教出苏玉卿这般看似端庄正直如大家闺秀般而真性情却是刁钻古怪的女儿,原来如此啊!
正在这时,冷御宸看到苏玉卿投过来的目光,立时明白过来,连忙吩咐土儿拿来纸墨笔砚。对于他,苏玉卿可亲昵的在他掌心写字,但总不能也这般亲昵的在恩师掌心这般写。苏玉卿愿意,他也不愿意。
苏玉卿拉着恩师来到桌前,提笔写字,娟秀隽逸的字体跃然纸上,让冷御宸眼前为之一亮,他还真未曾见过苏玉卿的字,难怪她能够凭着一手书匾就准确的说出汤泽的秉性。
“恩师,徒弟也并非不愿躲开,只是那五公主的性情与骄纵,恩师岂有不知的?”苏玉卿写了这段话之后,顿了下,抬起头来看了方允文一眼,接着又写道:“因着脸颊肿胀,实难开口,只得笔墨叙事。此次请恩师来,只有一事相求。”
方允文瞪了她一眼,道:“怎么?把为师找来不是为你看伤的?”
苏玉卿写道:“若连这点小伤都治不好,哪里还敢言称您的弟子?只是别的药不如九骨化於膏,因此,想请恩师看一看那药膏的真伪。”
苏玉卿写完,将笔放下,冲方允文福了福身子。
方允文蹙眉看着她:“你怕那药膏被人动过?”
苏玉卿看了眼冷御宸,垂下眼眸拿起笔又写道:“今日五公主发难,分明是因心系太子,才拿徒弟做筏子。何况皇后娘娘的目光,着实让徒弟放心不下。”
方允文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这才又看向冷御宸,上下打量了一下,才道:“哼,原来是为了你小子,若非今日见你护我徒弟心切,我定也要让你尝尝苦头,这般招蜂引蝶的!”
冷御宸只觉头上六月飘雪,说不出的冤枉,就连土儿也忍不住在旁边捂着嘴偷笑。
“是,师父说的是,我以后一定更加注重自身言行举止,绝不再让玉卿受这般委屈。”冷御宸虽觉冤枉,但也不冤,毕竟五公主这样对玉卿也确实是因他之故。
方允文一瞪眼,道:“谁是你师父,不准套近乎!老夫只是玉卿的师父,你且记住,你肯欺负我这乖徒弟,我定要你好看!”
苏玉卿哭笑不得的望着师父,敢这般教训冷御宸的,据她所知,她这师父怕是千古第一人了,就连父亲,虽开始对他不满,也不能这般毫无情面的直言不讳。但她知道,师父的身份不一般,因此也确实敢这样嚣张。
冷御宸苦笑,他自从方允文进来,就感应到他身上流动着的非同一般的气息,当即心头一凛,就算没有苏玉卿的嘱咐,他也不敢轻易造次。这人身上的气息,比自己弱不了几分,而且似乎是故意透出来,让自己瞧得分明。看来,这人隐于武乾,应是有缘故的,只是这些与自己无关,他流露出来,一是信任自己,二是来为玉卿撑腰,他自是不能得罪的。
“是,您老教训的是,御宸受教了。您老放心,御宸定不负玉卿。”冷御宸抱拳作揖,态度极其谦逊。
苏玉卿倒是生出几分怪异之感,她是嘱咐过他要态度和善,也没让他这般谦恭吧?
不过此时她自然是要向着冷御宸的,便伸手拉拉方允文的衣袖,撒娇似的望着他,接着提笔写道:“师父,他待我很好,今日之事也非他之故,是我不小心入了圈套。您快帮我看看药膏,我都快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