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看你家小姐我死了才甘心么?还不快去找些绵布来,对了,再去府里库房要点天竺葵来。”苏玉卿抬手捂着玉颈,倚在贵妃椅上,像是累极,“春岚、夏萝和冬雪呢?”
秋菱翻箱倒柜的找绵布,听到苏玉卿问话,连忙回道:“春岚昨儿个就请假去探望她病重的老娘,还是您亲自准的呢。夏萝去了尚书府,周小姐托她打的玉佩络子打好了,她送去后打发人回来说周小姐留了她,还要请她打个金缕丝的扇坠子。至于冬雪……”
苏玉卿原本阖着的凤眸微微睁开,眸光如冰潭上浮出的晶亮冰芒,瞬间倾泻出来,长长的睫毛如墨蝶蝶翼般轻轻颤动,在烛光的投射下,拉出长长的阴影,掩住了眼底的厉色。
白如凝脂的脸颊上,因失血而少了往昔红润的色泽,却依然美艳动人,雍容的令人不敢直视。
“冬雪怎么了?”苏玉卿淡淡问道。
秋菱捧着绵布走过来,咬着唇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苏玉卿,在她的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后,秋菱的心沉入了谷底,轻轻地说道:“她先前一直和奴婢待在院中,只是奴婢发现她总有些心不在焉,直到一柱香前,她说想出去走走。”
“嗯。去库房吧。”苏玉卿摆摆手,淡淡地点头。
秋菱连忙福礼退出。她打小就跟在苏玉卿的身边,虽然苏玉卿面上淡淡的,但她仍然感觉得出,主子在生气,而且是非常的愤怒。
直到秋菱再次回来,苏玉卿仍闭着双眼,静静歇在贵妃椅上。
“小姐,您睡了么?”秋菱凑上前,轻轻呼唤着,心中有些为难,小姐的伤口虽然止了血,但还有隐隐的血丝向外冒,更重要的是,小姐身上穿的衣衫质地上成,色彩华贵,一看就不是普通官员用得起的,就连相府中,也唯有小姐院里存了一匹,还是桔色的。小姐她,究竟从哪里回来?为何穿的不是自己的衣衫,再看那染了血的前襟,秋菱心内发堵,小姐定是受苦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