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哥大笑着,而后便是朝着她挥了挥手,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中。
三人的眸子盯着消失在夜幕中的一众公子哥,倒是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随后便是继续盯着三楼处的油灯。
那盏油灯又亮了一刻钟后,缓缓地熄灭了。
夜色无声。
日上杆头,秋风扇起桂花香,扑帘悄浸鹤纸窗。
踏雪乌骓不耐烦地打着响鼻,刨动着马蹄子。
在马房内盯了一整晚的三人,眉头皱了皱,目光紧紧盯着从春音坊内走出来的人流。
杜十三有些坐不住了,神色凝重地盯着三楼的那个房间,自言自语道:
“这楚子歌怎么这么能睡?都快要下午了”
杜十八的脸色上倒是浮现出了一抹暧昧之意,伸了一个懒腰,感慨道:
“还能因为什么?昨天晚上寅时才熄灯,这个时候能起得来才怪呢。”
“他马还在这儿呢,着什么急?”
“哎,年轻真好啊”
一直沉默不语的杜十五突然持刀站了起来,皱着眉头,开口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
杜十三同他对视了一眼,继而两人便是纵身一跃飞上了三楼的厢房,一脚踹开了鹤纸窗。
厢房内,有三名女子歪歪斜斜的躺在床榻之上,在她们的身旁躺着一个被脱的精光的男子,正酣然入睡。
整个房间安静地仿若闻针。
下一刻,杜十三浑身一颤,下意识惊道:
“坏了,这小兔崽子在咱们眼皮子底下被他跑了!!”
杜十五眯着眸子,打量着眼前的一切,感受了一下厢房内楚子歌的气息后,淡淡开口道:
“看样子应该走了许久了。”
“不过他一个筑基,还没了仙马,再远能跑到哪里去?”
“”
随后三人神色凝重地对视了一眼,大吼一声:
“追!!”
三股强横的灵气瞬间充斥在房间内,裹挟起一阵狂风,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楚子歌的身形一掠再略,在林间辗转腾挪。
日月双灵根没有丝毫限制地疯狂地吸收着天地灵气,灵气充斥着他的身,衣袖鼓荡飘摇。
筑基并不能御剑而行,最多可以做到乘风,但即便如此,每次大约行出百余丈距离,楚子歌都需要以脚尖重新点地借力,就这么狂奔了一晚上后,他体内的灵气早已经近乎枯竭。
楚子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停下了脚步,靠在了一颗古树的树干上,从戒指中拿出了几颗玄黄丹塞入了嘴中,飞速地恢复着灵气。
粗略的估计下来,一直到现在大约奔出了千余里的距离。
过了一刻钟后,他继续北上,一直到了接近晌午之时,他才停下脚步。
一条一眼望不见尽头的江水挡住了他的去路,他望着这条江水,眉头皱着,而后拿出了卧龙渊的那张地图,望着上面的标注,自言自语道:
“这条江应该便是沧江,我现在的位置大概在沧江南岸”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天上刺目的太阳,掰着手指,盘算道:
“那几人现在估计已经发现我失踪了。”
“按照金丹的脚力来看,怕是最多不过一个时辰便会追到这里”
“所以——”
楚子歌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悠悠道:
“我现在应该往回走了。”
“说起来,这次逃出来如此之容易,还多亏了这块儿护心符”
那是楚家所留的宝物,能暂时屏蔽自身的气息一刻钟。
他调整了一下自身的气息后,分别在沧江沿岸的三个方向留下了三道自己的气息,便是再次朝着离城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