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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姬将那块儿龙涎香放到了手心处,细细观之。
下一瞬,凤眸猛地一颤。
她重新将玉盒子扣上后,盘腿坐在了床榻之上,黛眉紧锁着,绝美的面容上多了几点冰寒之色:
“扬州府还是千载的,本宫能想到的,只能是宫绣画那个贱人!!”
“”
千年之前,卧龙渊极西之地的沧水城外,有一枯井地下八千尺,深藏一寒潭。
寒潭内有一只蛟,修行圆满后,走水化龙,以卧龙山脉为起点,一直奔腾至东海,其浩荡的水量倾淹大地,扬州境内起了水患,滔天洪水漫波了近乎半州之地,所过之处生灵涂炭
而后用了近乎半个甲子的时间,水患方才被完治理。
扬州境内百姓在修士的相助下疏通出了一条水道,名为沧江,而作为这只蛟走水的起点,那座小城被命名为沧水城。
“这块儿龙涎香是被她刻意所留的?”
南姬的神色之间有些复杂,坐在床榻之上一言不发,过了许久后,她缓缓地起身,眸子中有精芒闪烁,轻轻道:
“沧水城吗?”
“本宫或许要去会会这位老朋友了”
日落红楼,两相辉。
按天峰。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面容慈祥地望着跪坐在自己面前的红衣男子。
这老者看上去年纪已经很大了,但或许是因为多年的养尊处优,气色极好,气态不怒而威,却又不显半分凶恶,不过若是被太虚宗其他弟子见到他此刻的表情或许会有一刹那的震惊。
——大长老也会做出这种慈祥的表情吗?
杜如晦身着一身褐色的氅子,白发以一枝玉簪简单束住,仅仅只是坐在这儿,整个大殿便是寂静无声,无人敢言。
“见过长老!”
杜渊朝着这位老人毕恭毕敬第行礼。
“渊儿啊,不愧为我杜家龙凤之子,尚未及冠便已修至金丹后期,放眼整个太虚宗也是凤毛麟角了”
他抚摸胡须,一脸笑呵呵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杜渊感受到了杜如晦的视线,赶忙收敛思绪,低头垂手,恭谨而立。
身为极品雷灵根,即便是在杜家,如此天赋也是极为罕见,作为杜如晦的孙儿,其自幼被言传身教,绝不是那种不学无术的纨绔蠢货,无论是养气亦或者心性都要远超同龄人一大截。
“长老,渊儿听闻那楚家后人今日在功善堂接了金单。”
“一时间不知是该笑其少年心性,还是笑此子过于单纯。”
“身处于如此境地非但不藏拙,反倒是处处锋芒毕露是对自己过于自信,亦或者说瞧不起我杜家了”
杜如晦微微眯了眸子,呷了一口热茶,然后将茶杯放到一旁,轻轻摇了摇头:
“渊儿啊,事情不能看表面。”
他轻轻转动手中茶杯,手指轻叩着矮案,脸上丝毫不显半分痕迹,淡淡道:
“在老夫看来,此子尚不容小觑。”
“若是寻常之子必会藏拙用以让杜家放松警惕,只是,此子的一系列所为,着实是让老夫开了眼界。”
“一时间不知道他是不按照常理出牌,还是单纯的愚蠢”
他抬了抬眼帘,负手望向窗外的群山,神色幽幽道:
“那李忘生已步入炼虚之境,在太虚宗始终压了老夫一头。”
“有他护着此子,老夫一时间倒真拿他没有办法。”
“”
就在这时,门外走进来了一名黑衣执事,凑到了杜如晦的耳边,轻声言道。
“大长老,那楚家后人已经出了宗门,动身前往离城了”
“”
杜如晦点了点头。
他放下窗帘,收回了视线,面色之上并无太多表情,扭头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