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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夜色柔软。
一帘月色洒落,余风徐来,柳枝青新,幔曳枝摇。
李子君接过楚子歌递过来的茶水,还冒着袅袅的热气,她抿唇轻轻吹了一下,所答非所问:
“子歌,这段时间在不剑峰自己一个人住的还习惯吗?”
“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
楚子歌坐在了她的对面,南姬在他的身后站着,手中持着茶壶,看不清表情,他硬着头皮开口道:
“还习惯。”
“这么晚了,李长老是想要”
她在这儿的每一秒都是煎熬,并非对她有异议,相反,正是因为担心她的安危,他才会这个反应。
李子君看了看身旁的空座位,面上倒是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当他起身为自己倒茶时,心中却有一丝黯然。
但当楚子歌抬头看向他时,她便是露出了如常的温柔微笑,或许比平时还要温柔了许多:
“啊,我倒是没有什么事。”
“就是想来这儿同你聊聊一些家常。”
“”
聊家常?
——我的姑奶奶,你知道你在这儿随时都有可能升天吗?
楚子歌的余光不断地朝着身后瞥去,他能够感觉的到南姬的不耐烦,但又不能让她看出来自己的恐惧,只得让自己的面色尽量如常:
“哦,是哦。”
“我们也确实太久太久没有见面了”
李子君欲言又止了一番,最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子歌?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五百载的修行,她的心性绝非寻常之人可比,心如止水净水无澜,她能明显地看出他的坐立不安,心神不宁。
即便是他有意掩盖,但又怎么可能逃得过她的眸子?
“是我在这儿,让你觉得不方便了?”
“”
李子君的话语落下后,楚子歌只觉得一股凉意瞬间自脊梁骨升腾而起,瞥了一眼身后的女子,她微眯地眸子藏在长发之下,一缕赤红正在破漆,宛若觅食的猛兽。
他的脑子飞快地运转着,连忙是解释地道:
“不不不,哪有的事。”
“是是我修行上出了问题。”
“”
李子君眨了眨眸子,听到了楚子歌的话语,心头一喜,继而,那精心涂抹过胭脂的脸颊便是晕染上了一圈红晕,在烛光的映衬之下,越发地显得明艳动人。
“那过几日,我可以搬到不剑峰吗?”
起初时声音尚还可闻,到最后微弱的只剩下了蚊蝇之声,脸色越发地红晕。
“我可以指导你的修行,也可以也可以照顾你”
“大人!!”
突如其来的一声打断了她的话语,紧接着在楚子歌身后便是响起了淡淡的声音:
“请问,还有什么要让南姬做的吗?”
听起来是极其尊敬的话语,只是南姬的声音传到楚子歌的耳中,却宛若催命的丧钟。
书房内的那盏明灭的铜灯,龙头凤尾,身生双翼,前腿右曲向左伸,后腿作蹬呈爬行状,嘴衔一耳,耳中吐光。
此时此兽之像,正若她觅食状。
——她终于忍到了极限。
楚子歌紧锁着眉头,保持着警惕,试探性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