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典看了眼主子眼神,补充道:“王爷,殿下早朝那日从宫里回来就感染了风寒,当日,殿下还让瑞禾姑娘亲自到王府问询您的下落,只是您在昏迷,老奴只能搪塞过去……”
谢煊晔原本晦暗的眸子在听到谢典这句话后重新变得明亮了一些。
谢典心里松了口气,之前看王爷沮丧,谢典心里也不是滋味,现在见王爷眼里重新有了亮光,他也好受不少。
此刻,谢典更坚定了对长公主殿下的忠心,长公主殿下在王爷心里的地位不一般,只有殿下好,王爷才会好。
谢煊晔又问了些别的事,谢典事无巨细告知了主子。
见王爷眼神不时往窗外的厨房看去,谢典明白主子心思,当即道:“王爷,老奴帮您去看看殿下药煎的如何了。”
小半个时辰后,秦殊凰亲手端了托盘进来,托盘里是刚熬好冒着热气的汤药,汤药旁还放着一只小碟,里面装着几颗蜜枣。
秦殊凰走到床边,将托盘放在小几上,而后对躺在床上的谢煊晔道:“王爷能坐起身吗?”
谢煊晔点点头。
随即他就要撑着手臂坐靠在床头,谁知他高估了自己昏迷了三日的身体,再加上蛊毒病发损害了他的身体,双臂竟然使不上力气。
即便是用力,也没能成功坐起来。
谢煊晔:……
为了不在秦殊凰面前丢脸,谢煊晔用力试了几次,等到因为用力脸色挣的发红,谢煊晔仍然躺在床上……
秦殊凰看不下去,主动走到床边,扶着谢煊晔手臂用力,帮着谢煊晔靠坐起来,又取了迎枕来给他垫在后背。
做完这些见谢煊晔露在外面的下半张脸通红,眼神已经不敢看她,秦殊凰在心里叹息又心疼,故意递了个台阶给他,“王爷昏睡三日,身上没力气很正常,按时喝药进补,几天就能恢复了。”
谢煊晔尴尬道:“原来是这样……”
谢煊晔靠坐好,秦殊凰亲手将汤药端来。
谢煊晔伸手去接药碗,刚接触到药碗,手就不受控制地一抖,差点将药碗打翻。
幸好秦殊凰反应快,重新将药碗稳住。
谢煊晔发现自己连药碗都端不住,顿时愈发懊恼惭愧,低下头,眼神羞愧的不好意思看秦殊凰。
残王哥哥不管是镇北王还是玄苍,在她面前的时候都是强壮威武的,饶是前世残王哥哥双腿残废,那也比普通男子要强,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虚弱过。
看到这样的谢煊晔,秦殊凰哪里还有心情生气,心疼都来不及。
秦殊凰端着药碗,故作轻松的安慰谢煊晔,“王爷刚从昏迷中醒过来,浑身酸软正常,本宫来喂王爷喝药。”
谢煊晔微微敛目,遮掩掉眼底的那抹欣喜和得逞,虚弱地点点头,“有劳殿下了。”
谢煊晔浑身无力是真的,但远没到端一碗汤药都端不了的地步,不过是忍不住想要与秦殊凰更亲密,他胸腔中被压抑的感情在身体虚弱的时候反而愈发的膨胀,到了控制不住要喷薄而出的地步。
秦殊凰根本没伺候过人,用汤匙给谢煊晔喂汤药的时候动作笨拙。
一开始的几次,汤药甚至被秦殊凰洒了部分出来,滴落到谢煊晔的衣领上。
秦殊凰忙放下药碗,用自己的帕子给谢煊晔擦拭。
幸好汤药放了会儿,温温的,不烫。
怕汤药再滴落到衣领上,秦殊凰干脆把自己的帕子铺在谢煊晔胸膛上,谢煊晔任由秦殊凰动作,眼底里带着旁人难以察觉的笑意和温柔。
多喂了几次,秦殊凰就熟练了,加上谢煊晔又很配合,没多会儿,一碗汤药就见了底。
喂完药,秦殊凰忙从旁边托盘取了一粒蜜枣塞进谢煊晔苍白的嘴唇里。
温热的手指碰到谢煊晔苍白冰凉的嘴唇,在抽回来的时候,指尖好似被什么湿漉漉的东西舔了一下,秦殊凰狐疑的朝着谢煊晔看去。
谢煊晔淡定地嚼着秦殊凰喂给他的蜜枣,什么异样也没有。
秦殊凰奇怪,难道她刚刚感觉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