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国民议会大厦旳主楼内,张灞阐述了自己的看法之后,助理悄悄地过来,猫着腰,在他耳边轻声说着什么。
张灞眉头紧锁,而此时,会议室外,战争的是湖北行政院常务秘书张沙,穿着大衣戴着手套的张沙,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个常年在办公室中泡着的文员。
他身材瘦高,仅仅是面相看着斯文,但是那挺拔的身材,靠近之后,大多数人只能仰头和他交谈。
“十二郎,怎么回事?”
“杭州来电,钱镠住院。”
“”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张灞脸皮不自然地抽了一下。
这时候的江东,已经有部队进入到了岭南省东部地区,然后配合岭南省的地方军,围剿赖坚毅的“岭南青年团”!
钱镠住院?!
这时候?!
“秘书处知道的人有几个?”
“五个常务秘书都知道了。”
论公开的地位,张沙不如张灞,但实际上因为特殊的湖北地方政治生态,其实张沙这种行政院常务秘书,反而才是权力人物。
之所以张沙要对张灞恭恭敬敬,纯粹是因为他是张灞的弟弟,虽然不是亲的,但也是堂兄弟。
“看来,我们是要早做打算了。”
张灞亲自去过长沙,他对湖南有着深刻的印象,并且他不是个随意看轻对手的人,傲慢和偏见,也需要看时候分场合。
“打算?”
“我现在担心,‘劳人党’会有新的转折点。他们爆发出来的能量,实在是太强了。一个月完成的动员数量,比巅峰时期的武汉还要高。同样都是民兵组织,长沙本地的‘五枪队’,明显要要远远超过其他地区的民兵。”
“现在时局并不在‘劳人党’那一侧。”
“结果如果能够看清楚,就不会有那么多变幻莫测。”
张灞和张沙两人交流的地方,四下都没有人,即便有人,看到了也是先绕道走。
“我估算过‘劳人党’的资金利用规模,他们一个银元能够发挥出来的作用,是我们的好几倍。所以,就算我们总资本规模是他们的几百倍几千倍,超出一定规模,就意义不大。不管是湖北还是湖南,都有一个上限,那就是人口动员的上限。”
“兄长担心的,不只是长沙?”
“有些时候,不得不相信一下运气这种事情。”
很是感慨的张灞,看着窗外的风景,“如果钱镠不住院,江东军必然要让‘劳人党’吃点苦头。再拖两个月,鄂州直接猛攻岳州都没问题。但是现在,不行。”
“是氨
张沙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钱镠住院,首先不是什么江东军攻打“劳人党”,或者围剿这个围剿那个,而是万一钱镠小毛病变成大毛病,谁来继承钱镠的事业?
钱镠的那些心腹爪牙,是选择跟谁?
钱镠的十几个儿子,大大小小的,还有一窝孙子,难道就是天生的兄弟齐心?
夺嫡这种事情,不是说当哥哥或者当弟弟的说拒绝,就能拒绝的。
自己一个人说不很简单,让追随自己的人一起买账,那就未必。
跟着小阁老或者少爷,最多就是个帮闲。
但是小阁老变成阁老,少爷变成老爷,自己就能从帮闲,变成“国之栋梁”,想要混个职位,当真是比吃饭喝水还简单。
说到底,会稽钱氏并没有一脉相承,中间是有波折的,跟张子之后中的一些血脉传人,是完全不同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