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密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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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山真之很快就从这名俄国人的嘴里套出了所有情报。不得不说,此后苏联时期虽然出过如左尔格之类的间谍天才,但在二十世纪初,论谍报工作,俄国根本没法和日本相提并论,重视程度相差太远。

日本在相当长的时间里,都把谍报工作当作政治军事的关键环节展开。

当然,后来我们也深受影响。毕竟情报是左右决策的最关键因素。如今日本与俄国关于东北权益的谈判已经陷入僵局,根本谈不动。

也不仅日本想让俄国从东北撤兵,英国也不希望俄国舒舒服服有个出海口。

但如今俄国好歹手里握着三支强力的海军舰队,是个二等海军强国,要是连个正儿八经的不冻港作为出海口都没有,实在说不过去。

圣彼得堡虽然也是个不错的港口,但出海条件苛刻,很容易被堵住。所以死皮赖脸就是想要旅顺和东北。

反正在俄国眼里,大清就是块任人宰割的大肥猪,还是那种脑子不灵光、腿脚也不好使的。

西边我割不动,还割不动带清吗?老子17亿卢布都砸出去了,要是拿不下东北,还不让世界列强笑掉大牙。

只不过他们想不到日本如今对外扩张的野心一点没比自己差。日俄战争也是东亚地区第一次两个现代国家之间的战争,很多人还称为第零次世界大战。

现在日本并不怕得罪俄国,甚至还想主动挑事,惹起战争。因为日本非常明白,一旦西伯利亚大铁路完整修好,俄国再往远东大规模运兵,花上一两年彻底稳住阵脚,就不可能打赢了。

秋山真之坐在书桌前,提笔开始给头山满写信。他用的是毛笔,书法水平也不差。

实际上要不是他的哥哥日本骑兵之父秋山好古的极力劝说,秋山真之很可能走上文学道路。

他的发小正冈子规是近代日本着名的文人,两人关系非常好。秋山真之回想起已经因为肺结核去世的好友正冈子规,用颇有日本文学风格的文体写下了信件。

头山满收到信件后,并没有心情仔细揣摩秋山真之的文学修辞与遣词造句技巧,但对信中的信息非常震惊,他立刻拿给内田良平共同参谋。

“如今俄国已经在沿途修建了几座基站,很快就能和莫斯科更快建立联系,而一旦能给莫斯科实现通讯,再将信息传递到圣彼得堡冬宫将非常快速。”头山满说。

——只不过他还是高估了俄国人的效率。但他们必然是要把事情往最不利的角度思考,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内田良平问道:“秋山将军提到的基站是什么?”头山满说:“我有做过研究,这是李谕研制成功的无线电设备,能够不依靠电报线,在任何地点与总部实现通信。”

“在野战中岂不有极大的便利!”内田良平瞬间就意识到了无线电的强大。

头山满点点头:“的确是非常可怕的一项技术,而且据我所知,李谕在这方面已经是世界第一流水准。”内田良平问道:“我们没有这样的能力?”

“没有!”头山满说,

“其中涉及诸多最先进的成果,而且李谕的专利是在美国申请。”

“在美国申请?”内田喃喃道。很明显,即便如今看似人畜无害,但美国还是不能轻易得罪的,硬抢不现实。

头山满说:“从那个俄国间谍的嘴里,我们还知道俄国有意向与李谕的公司建立更多联系,希望有长期的供货合同。他们希望将设备投放到东京,以便不被监听地与本国联络。而这,就需要大量的无线电设备。”内田良平一拍桌子:“俄国人想得倒美,还想在天皇脚下安插间谍!幸亏你一眼看出了他的身份,若没有这些情报,我们还蒙在鼓里。”头山满说:“现在的情况是,俄国已经准备派人与李谕的公司签订合约,此事我们阻止不了。”内田良平实在觊觎这项先进的技术,只是买的话根本无法满足掌握核心技术的需求,日本现在正极力摆脱在工业技术方面对欧洲的依赖,想要自主生产机车、铁轨、船舶等。

他琢磨了一会儿说:“有没有可能从李谕那获得无线电技术?”头山满说:“我曾经与他有过两次会面,此人立场虽然让我难以判断,不过很明显他不会站在我们一方。”内田良平说:“现在亲日的中国人很多,为什么他不亲日?”头山满说:“这一点着实无法解释,按道理,我们与中国应该一致对抗白种俄国人才对。如今俄国的计划泄露,中国的留学生一直反俄,但这个李谕却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此种念头。”内田良平眉头皱起:“的确有疑点!关于他还有没有更多情报?”头山满说:“很遗憾,没有。”内田良平说:“我们应该对他有更多的掌控,技术对于西方的强大贡献颇深。”

“对此,我有个建议。”头山满突然说。内田良平立刻问道:“什么建议?”头山满说:“在仅有的情报中,能够看得出李谕并没有婚配,而且似乎对于女色并不抗拒。因为我发现他带着一名中国的美丽女子一同赴欧,但两人却并非夫妻关系。”

“哦?”内田良平说,

“不是夫妻关系,却共赴欧洲?”头山满浅笑道:“似乎也是个风流浪子。虽然他的表现几近无懈可击,但英雄难过美人关,又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终归是有破绽。”

“是个不错的突破点,就怕没有弱点,而一旦有弱点,就可以利用,”内田良平说,

“但他已经有美人相伴,这个计策会不会难以奏效?”

“不用担心!”头山满自信道,

“我观察过,与他同行叫做碧城的姑娘,并不是一位善解人意的女子,也并不懂得何为妩媚。”内田良平说:“你的意思是?”头山满端起茶杯,

“她根本不懂什么叫做女人。”内田良平听了他的话开怀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