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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是奥斯卡,我们区别于奥斯卡,奥斯卡弥漫着商业恶臭,我曾经站在红毯边上,看到了一个个所谓的“高贵”的小丑,在搔首弄姿……”
“我们不是柏林、不是威尼斯、更不是戛纳,它们站在高处,披着俯瞰社会底层外衣,聊着艺术,聊着典雅,但却被政治裹挟着,变成了东西方的名利场……”
“我们也不是东京,我们没有,也不需要华丽的外衣,更不需要站在一个受害者的立场上,讲述着一系列令人同情,潸然泪下的故事……”
“我们只崇尚艺术,真正的、纯粹的、只属于我们电影艺术的理想乌托邦……”
“在这里,没有商业裹挟、没有明争暗斗、没有黑幕,没有搔首弄姿的博出位,更没有那些镁光灯下的虚伪与浮夸!”
“这里只有对艺术的真诚,以及,那来自灵魂深处的呐喊……”
“我被邀请着去过很多地方、美国、法国、英国,我看到了繁华的大都市,我看到了舞台,我曾站在那些舞台上,看着无数的电影人……”
“我坚持着自己对艺术的渴望,但那些繁华的后面,更多的是一场场名利的交换,我恶心,所以,我拒绝!”
“我在流浪、在徘徊,终于,我接到了里欧约翰先生的邀请,我来到了巴西,然后,我看到了这座上帝之城里的很多东西……”
“我感受到了一种最纯粹的感觉,我看到了一股来自底层民众的呐喊,我感受到了一股火焰,这股火焰感染了我!”
“于是,我留在了这里!”
“在这里,我先向来自各国的导演们致敬,感谢你们,在这个浮夸、充满着商业气息的世界中,能坚持自己的梦想!”
“……”
华夏的导演们陆陆续续地入座。
主位的八个电影播放厅里挤满了无数的观众。
很多观众找不到位置,甚至干脆站在了旁边的跑道上。
《传呼1988》的剧组坐在最前面的位置。
今天这一场,是电影《传呼1988》展映
导演陈斌坐在位置上。
起初,感觉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人太多了。
人太多,便会感觉到压抑,压抑,便很容易让人很烦躁。
很LOW!
一切都很LOW!
就比所谓的露天电影要好一些。
他甚至大致预算了一下,南加州国际电影金像奖整个项目预算十万块都不到。
这一刻,他心中的失望、落差感已经越来越大了。
这种状态,持续到了舞台上,播放了一则录音。
录音里的声音充满着磁性!
陈斌发誓,自己这辈子,还从未听过如此磁性的声音。
那声音,是最标准的英式英语,透着声音,隐约间能感受到一股沧桑。
但却非常的高贵!
是的!
很诡异,陈斌居然从那不急不缓的声音之中,产生一种声音的主人很高贵的错觉。
随后脑海中控制不住地闪过一个身影。
听声音,那似乎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那个中年人手握着镶嵌着玛瑙,充满着历史痕迹的手杖、戴着高顶帽、穿着修长,打扮得一尘不染的燕尾服、似乎又是应该留着小胡子,每一个动作都极其优雅,充满着中世纪贵族的彬彬有礼……
他应该是极懂艺术,也极有学识,同时对电影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渴望与热爱。
当那个声音出现的瞬间,现场骤然便变得安静了下来。
它仿佛天生便带着一种上位者的控场能力!
没有嘈杂、没有议论声,甚至那些民众都忍不住地看向舞台上的音响设备……
陈斌心中的那股落差感瞬间便消失,紧接着,那个声音开始介绍起了自己的一些经历,也介绍着南加州国际电影金像奖
陈斌听着听着,本来有所落差的情绪,瞬间便开始变得肃然起敬!
他下意识地转过头,看着周围简陋的设备。
那个声音在介绍着会场,在那个声音的介绍下,简陋的设备,是一种电影原生态的崇高追求感……
他看向旁边的一些人……
那些看来脏兮兮的观众,似乎变成了一个个最底层的,对艺术渴望的灵魂,又似乎是一阵阵呐喊,来自普通人的怒吼!
他又看向了舞台……
他仿佛看到这个高贵的中年人,见惯了贵族名利场的虚伪,然后他那高贵的灵魂不屑这些明争暗斗,然后,开始了世界流浪,寻找一方净土。
最终……
那个高贵的灵魂来到了巴西,找到了他想找寻的东西!
旁边的高辉也是微微一颤。
那个声音并没有直接夸赞他们这些来自华夏的导演,但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听着,莫名地感觉到被洗礼,然后,自己拍的电影也开始神圣了起来。
那个声音说……
他们每一部参展的电影,都是精挑细选的!
也许有人骂他们的电影是烂片,但,他却非常清楚,他们的电影只是被商业电影所排斥,只是被资本所以裹挟……
票房,不能代表一切!
评论也不能代表一切!
不管是现在的主流影评区,或者是主流社会评论,都是被操控的!
这世界上,有很多电影都是生不逢时,但只要经历了时间的洗礼,三年,五年,十年,它们便会重新绽放光芒,变成里程碑式的经典!
这番话,狠狠地戳在了陈斌的内心深处!
他甚至想站起来,握着拳头,跟着那个声音一起,为它们的电影艺术而怒吼!
他们感受到了一种来自心灵深处的认同感。
这一刻,他们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披荆斩棘的斗士,在黑暗中,一步步地砥砺前行!
不止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