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修然休妻另娶之后,突然发现好像人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他以前一直针对二弟,又或者是讨好老太太,无非就是想要把老人家手里头的钱套到自己手里。
可是现在呢?
二弟一家远在京城,日子越过越好,他呢?
家里头的产业,绝大多数都被交到了老三手里,虽然不是直接给老三了,但是当家做主的却是老三。
没有分家,所以家中产业所得,自然还是要收入公中的。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听说光是二弟给三弟的一些工钱也好、感谢费也好,这一年下来就得几百两银子了。
虽然三房一直很低调,但是他知道,三房在县里头购置了宅子,也买了铺面,哪怕三房一家子啥也不干,一年到头就有租金收,足够他们一家子吃喝花用了。
瞧瞧每回二弟让人送回来的一车接一车的礼物,除了孝敬爹娘以及族中长辈的,余下的基本上都进了三房的口袋。
而且信中谢修文说的也是合情合理,人家觉得三房养着三个儿子,而且还帮着二房打理一些老家的产业,所以给他多送些谢礼,那是再正常不过的。
一年最少两回,有时候可能是三回,那一箱接一箱的好东西都被搬进三房,便是连老太太都不敢多说一句,谢修然这个当大哥的,自然更不敢多问一句。
况且,他也没那个脸去要。
当初他是怎么害二弟二弟妹来着,他自己心里头清楚。
以前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情多混,那是因为觉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可是现在,家里头日子好过了,他也沾了二房的光,走出去既体面,也让人捧着。
再回头想想自己做过的那些事儿,他是真地没脸去见二房一家子。
别的不说,只说他害得二弟一辈子无子这一点,他就知道自己这一辈子在老二面前抬不起头来。
自己最得意的长子被过继到了二房,哪怕是孩子越来越好,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谢荣晖不会再叫他一声父亲了,日后谢荣晖的儿女也会将谢修文当成亲祖父去孝敬,至于自己,只能是堂祖父了。
最初的时候,谢修然觉得长子过继到二房,那是二房一家子傻,毕竟谢荣晖都那么大了,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日后有出息了,定然也会孝敬他这个亲爹。
可是后来他去参加谢荣晖的婚礼,无论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是私底下,谢荣晖都唤自己一声伯父,在听他那一声声的伯父时,他就知道,是真地失去这个儿子了。
看他跟在谢修文身后招待宾客,一口一个父亲的叫着,让他意识到儿子是真心地想要做谢修文的儿子。
谢修然自那之后,就对已经过继出去的两个儿子再也没有了指望。
怪谁呢?
如果当初他不做那些混帐事,那是不是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齐氏进门后,他就想着以后再生个儿子,总不能到了连个给自己摔盆儿的都没有。
可是成婚几年,齐氏的肚子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谢修然坐不住了,拉着齐氏一起去看大夫。
可是得到的结果,不是齐氏不能生,而是他自己坏了身子。
谢修然都懵了!
他明明有两儿三女的,怎么可能会不能生?
还是大夫给他解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