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人状告杜家,就是他们!他们强占了我家的房子,如今强行并到了他们杜府,那可是我们家的祖宅呀,从我阿爷那辈就盖起来的,说没就没了呀!”
“大人,小人也要状告杜家,就是这个畜牲啊,他抢走了我闺女,我闺女才十四呀,我到现在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还请大人为小民做主呀!”
程景舟一听,这下热闹了。
堂下坐着杜老爷这回也坐不住了,这怎么都赶一块儿了?
这一件案子还没结清呢,又来了两家苦主,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堂外也已经开始有人窃窃私语了。
“肃静!”
程景舟问他们是否写了诉状,三人皆摇头,表示如今家贫,自己又不识字,所以没有状纸。
“还要劳烦谢县丞了。”
“是,大人。”
谢县丞让他们一个一个重新说,然后再逐一记录,到后面,杜老爷越听,脸色越白,这额头上的冷汗就越多。
谢修齐这里写完,让他几人画押后,这便有了诉状。
程景舟还是先问孙二:“孙二,本官再问你一遍,你可愿意私下和解?”
孙二这回可能是觉得有了一样的苦主,也不怕了,干脆脖子一梗,吼了一嗓子:“小人不接受和解!小人就想要回自家的产业,还要他们赔我家儿的医药钱,让他们受到惩罚!”
外面看热闹的老百姓中,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好!有骨气!”
有一人叫好,接下来就有第二个第三个为他叫好。
听到这些叫好声,孙二也觉得自己做的没错,这后背也挺直了些,看向杜知行的眼神里头,恨不能杀人泄愤!
程景舟见他不同意私下和解,而且这件案子人证物证俱在,也不急着让杜知行认罪了。
“原告孙二可起身去一旁候着,保持安静。”
“是,大人。”
这是要接着审问余下的两桩案子了。
“你说杜家强占了你家的房子,说清楚了,位置在何处,何时强占的你家房子,另外,你的房子是哪年所建可还有记忆?”
“回大人,具体是哪年建的小人不记得了,只记得有三十多年了。那会儿的丰县远不及现在繁华,那是我们自己盖的砖瓦房。哦,对了,我阿爷就是泥瓦匠出身,他自己找了几个兄弟帮忙盖的。还有,我家房子原本是在杜家宅子的东侧,与他们家隔了一条巷子,还隔了一户人家。”
程景舟点点头:“你家房子是何时被杜家强占?”
原告这回不用想,直接就报出来:“那是三年前的事儿,他们家起先说是出十两银子买下我们的宅子,我们家不同意。我们家虽然只是一处小院子,但是连正房带厢房总共有七间,另外还有两处棚子。按市价儿,怎么也得值八十两,我们家不答应,结果后来我们家就突然失火了。”
提到这个,一个英武的汉子竟然落下泪来。
“可怜我阿爹阿娘睡得沉,没能叫醒,后来还是我们兄弟两个冒火进去将人背出来的。但是我们家也被烧了个干净。没了房子,后来那杜管家便找上门来,扔给我们五两银子,说是买这块宅基地的钱,让我们滚出县城。”
杜管家没出声,但是杜知行却不认这个,直接就骂道:“你这人当真不识好歹,你家房子被烧没了,我们只买你的地,难道还要给你八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