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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景舟自然知道会有难处,所以并不意外于手下人如此说。
而且他初来乍到的,头一件事不是要想好如何办好差,而是先如何收服这些胥吏才是真的。
如今谢修齐是本县县丞,且早来了几个月,对于这里的人事也算是较为熟悉了,再加上此处的县尉也算是他的旧识,所以并不觉得很难办。
“各房主事先将今年的要务都整理出来,本官也要看看你们各房主事的能力,诸位是知道本官的背景的,所以别拿哄着上一任县令的那一套来哄本官,不好使!”
这话算是先给他们提个醒,别到时候真地再由他来出手整治,届时,丢了这碗官家饭不说,只怕还要名声扫地。
在整个县衙里头,除了程景舟这个正六品的县令之外,便是从八品的县丞、主簿以及县尉了。
其中,这县尉要比县丞低上半级,哪怕是同品级,也有上下之分。
除了他们几人之外,还有一位从九品的市令,也就是专门负责管束集市或者是商铺街道的主官。
满打满算,这县衙里头有正式品级的也不过就是这么几位官老爷,至于底下的捕快,那是连流外都算不上的。
因为丰县属京兆府,但又非京县,所以只设两位县尉,而在京县,则是设六县尉,一尉掌一曹。
相较而言,这丰县的官员结构就要简单得多,至少,能让程景舟简单一个时辰就将手下能办事的各位官员胥吏都记了个差不多。
县尉掌一县之军事,若是有流民匪寇等等,都是县尉要去监管的。
县尉的办公地点并不在县衙内,而是在县衙一侧。
因县尉品级太低,无权开府,所以办公之处称之为公廨,而且因为这公廨与县衙也是连在一起的,只是单独开了门户。
寻常若是有什么小事小案子,一般也都是由县尉这里解决,根本就到不了县令这里。
丰县设县尉二人,一人职掌兵法士,办公地为西厅;一人职掌功户仓,办公地为东厅。其职能主要是司法捕盗、审理案件、判决文书、征收赋税等。
严格说来,掌功户仓的这位李安大人,权利是比另一位要大一些的。
程景舟只用一天的时间,就大概了解到自己如今的新环境。
这二位县尉中,有一人算是他的同科,名李安,只是因为此次只中了同进士,又没有特殊的门路,所以只得花了百两银子打点之后,到了丰县做一位从九品的县尉。
别看这县尉虽然是品级最低的,但是权利不小,而且按大治律,县尉之职,必然是要进士出身方可。
李安如今做了县尉,好歹也算是官身了,家中再不用费尽心思凑银钱来供他读书,这已经是极大的福分了。
“李安兄,此处没有外人,你我二人便仍以兄弟相称便是。”
“下官不敢。”
李安知道程景舟是状元出身,而且其岳父又是大名鼎鼎的谢尚书,无论如何,也不敢造次。
更何况,他和程景舟之间差着这么多的品级,实在是不敢高攀。
“李安兄何必如此客气?可是瞧不起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