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弈不会直接找谢家或者是刘家的人来合作,但是他可以找已经被列为商户的方家呀。
方家如今已经有一户担了商户的名头,只担商户名头的这一家,不需要再往外派儿孙去挣工钱,一年也能有一百多两的进项,这就已经让方家很高兴了。
如此,宋弈便将这个方家考虑在内,但是实际上的好处,却送往京城的铺面,如此一来,这银钱就等于是转个弯,又进了谢家。
这种操作,在大治是随处可见的,而且也是朝廷默许的,并不算是违法,更不算受贿。
宋弈都琢磨好了,可以从关外带进一批牛羊来,到时候就养在谢家的庄子上,然后再通过食肆卖出去,这就是一份银钱。
不得不说,这个弯转的就更大了,便是有人针对,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相较于其它一些大官家的孝敬,宋弈这样的操作,算是少的了。
很多商户都会选择追随一位官老爷来为自己壮大声势,有的直接就带着家产投靠到某位官老爷的门下了,那样的话,官老爷得的孝敬更多。
但是谢修文显然不愿意如此,宋弈也只能做得更隐晦一些。
特别是他还和谢容昭有着一层特殊的关系,所以每年借着节礼,会送去不少东西。
谢家虽然也会备回礼,但总归是不及宋家送的东西昂贵的。
这几年下来,宋家大部分人虽然觉得宋弈的做法没毛病,毕竟朝中有人好办事,但总有那么一两个眼酸的人阴阳怪气。
无非就是觉得谢修文远在京城,真有个什么事,能帮得上什么忙?
这一年年的,三节两寿都往京城送这送那的,一年搭进去几百两银子,也没见着谢修文给带来什么好处,宋家的生意该好还是好,也没借着谢修文的光。
这有人开始嘟囔,自然就会有人应和。
这一来二去的,总会有些人故意在某些场合上冒酸气,甚至是觉得宋弈如此是在用宋家的好处,来为自己谋私利。
宋弈坐在主位的左下首,一言不发,只听着几位族老们一一点评。
主位上,自然还是宋弈的父亲,与宋老爷一同坐在主位的,便是宋家的族长了。
宋老爷是家主,但是只负责自己嫡系这一脉,换言之,自宋老爷父辈往下三代内,都认他为家主,再远一些的,那便是宗族的事了。
一位中年发福的老爷站起来,一脸不悦:“我前几日才查过帐,这几年咱们频频往京城的谢家送礼,还有谢家老宅也要送,几年下来,竟然已经高达三千六百多两银子,这简直就是触目惊心!这么大的数额,可曾为咱们宋家换来什么好处?”
有了开头,自然就有了后续。
一位小年轻也跟着起身,瞧着也不过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族长阿爷,家主阿叔,咱们宋家如今虽然生意尚可,可是也架不住这么挥霍呀。三千六百多两,咱们能置下多少铺面?要说往谢家老宅那边送,这自然是应该的,毕竟是谢大人的家眷,可是年年往京城送这么重的礼,是否也有些过了?”
宋弈没出声,但是与他隔了两个座位的一位中年人站起来,怒道:“你们懂什么?当真是眼界窄,目光短浅,难怪成不了大事!”
刚刚的小年轻脸色一变,但是碍于对方的身份,也不敢顶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