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学正跟谢修文一起闲聊几句后,便进入了正题。
“景舟这孩子聪慧,倒是我才疏学浅,竟是时常被他的问题所难住,说来真是惭愧。”
谢修文笑道:“程兄也是太过自谦了。不过我瞧着景舟这孩子胆大心细,若是好好教导,日后前程必然是不可限量。”
“不怕贤弟笑话,家中近来波折不断。先前竟然还有小厮敢在景舟的饭食里头下药,幸好此事被长生先一步发现,要不然,怕是要出大事了。”
谢修文神色一凛:“怎会如此?那景舟如今的身子可有碍?我就说刚刚见他瞧着瘦了许多。”
这种内宅阴私,说多了都会觉得丢脸。
不过程学正也没拿他当外人,毕竟是亲家。
“此事已然查清楚了,竟是我三弟房中小人作祟。查清楚之后,我便想要做主送官,奈何后来那恶仆竟然供出了内贼。”
说到此处,程学正一脸悲伤。
“我家中尚有高堂,她素来宠爱那个混帐东西,得知消息后,自然是不遗余力地想要维护她,明面儿上却说什么是为了维护家族名声。”
程学正不由得苦笑,在自己家里头,他竟然还护不住自己的亲生儿子了。
“那此事究竟如何处置的?”
“那几个恶仆被打了板子,灌了哑药,然后再被打发到了庄子上。”
谢修文不傻,一听如此处置,便知道这是不想主子的事情被曝出来,所以说对程景舟下手的应该就是自家人。
“程兄,你要去官学,景舟年幼,他住在前院,嫂夫人也不好总是去前院看他。你若是放心,不若将他交给我。”
程学正一听这话,立马双手作揖,一脸感激:“我正有此意!不瞒贤弟,我也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先前夫人的意思是要将他送到外家那边去,可我膝下只此一子,怎好让他去外家度日?况且我夫人的性子向来刚强,若是真让她带着儿子回了外家,怕是想要再接回来就难了。”
这一点也是顾虑到了家族名声。
他原本就有心将程景舟送到外头去读书,这样至少可以避过家中的黑手,但是去外家,他却是更不放心。
毕竟,程景舟是程家人,到了外家,那边的表兄弟姐妹们更多,谁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程兄放心,有我在,必然会好好盯着他读书上进,而且京城的好私塾也不少,待让他再读几年书,回来也好考取功名。”
“好,有贤弟这句话,为兄就放心了。景舟也是你的小辈,他若是犯了错,你只管罚,我定然不会护短。”
谢修文则是心情颇好:“程兄,若是换了别人,我倒是未必会尽心,可换了景舟,我的确是得好好地教导他。”
明显是话里有话呀!
程学正瞬间明白他的意思,程景舟可是谢修文的未来女婿,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调教他的机会的。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谢容昭刚被程景舟按在榻上坐下,就一脸心疼道:“景舟哥哥怎么瘦了这么多?可是读书太辛苦了?你看看你的下巴都尖尖的,我第一眼都要认不出你了。”
程景舟听她关心自己,心里头跟吃了蜜一样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