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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治律,奴籍、贱籍除非脱籍,否则名下也是不许有私产的,这其中包括屋舍以及田产。
有些商户就会买下良籍的仆从,然后在他们名下挂上田地,当然,不能是死契,否则就成了奴籍,所以得是活契。
活契这可操纵的空间可就比较多了。
官府备案中活契最长的期限为二十年。
所以有些商户就会故意买良籍的落难人为仆,然后让其签下二十年的活契,再将其名下挂上几十亩田产,如此,便间接地拥有了这些土地的控制权。
当然,这么做也是有风险的。
遇上脑袋发昏的主家,一时间忘记了这些田产挂在哪个仆从名下,被其借机给赎了身,那么这些田产就彻底与主家无关了。
还有的则是有的主家签了十年契,结果日子一长就忘记再改契书一事,到期后,这仆从照样可以重获自由身,而且名下还有田地可以谋生。
总而言之,就是有利有弊,但是大部分的商户都会这么干。
但是因为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而且不违法,但是违制,所以大部分商户在仆从名下挂的田产也不会太多,顶天儿挂上几十亩,有的可能只有十几亩,甚至是几亩田地。
因为家中是商籍,所以就不可能会出一位有功名的书生,更不可能出一位官老爷了。
所以,这也算是间接地阻止官商勾结一道。
刚刚那人的声音铿锵有力,屋内几人自然也听了个清清楚楚。
“世子,刚刚说话的是外城谢家的谢辰,也就是此次文会主家谢林的堂弟。”
赵越点点头,对于刚刚的说辞不置可否。
没想到,很快,书生们就因为这件事,而开始上升到讨论重农抑商的国策了。
大部分的学子都认为重农抑商是正道,商人重利,一身的铜臭味,若是由着商人做大了,岂非又将出现前朝之祸乱?
当然,这话有些夸大其辞了,前朝之覆灭,怎么可能仅仅只是因为商户做大了?
归根结底,还是前朝暴政,朝廷贪污腐败,污秽不堪,让老百姓们活不下去了,这才怨声载道,有了今日的大治。
大堂内的声音此起彼伏,大都是在支持朝中秦大人那一派,要再加大对商税的征收。
赵越听了半晌,脸色越来越凝重。
谢容昭喝了口茶,然后突然叹口气:“这些人是疯了不成?知道农税征多了,农人们会活不下去,若是商税征多了,那些商户们没了活路又当如何?”
赵越回神挑眉:“小乖宝此话何意呀?”
谢容昭摇摇头:“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我觉得阿爹肯定不会认同他们的说法。阿爹曾说过,朝廷若是想要对商户征重税,不仅不会有利于民生,反而还有可能会加速朝廷与百姓之间的矛盾。具体何解,我可不懂。”
一个六岁的小丫头,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就已经很惊人了。
一旁的长风看她的眼神都变了,总觉得这孩子是个妖孽!
赵越没能从她这里听到答案,倒是并没有失望,依他看来,想要弄得更清楚,倒不妨寻谢修文多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