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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房的高氏扶着谢阿奶姗姗来迟,没见到那位方家人,但是听到了谢老三的质问声。
高氏心头一慌,觉得事情要糟。
谢阿奶也没想到老二才回来不过半日的光景,这干亲的事儿黄了,连大儿子欠了赌债的事情也曝出来了。
“当家的,你别急啊,修然也不是故意的,都是那方家设了套子,要不然他怎会输掉恁多的银两!”
谢修文挑眉,唇角紧抿,这是在憋笑呢。
没想到母亲一来,倒是直接戳破了那层虚伪的面皮。
这倒是省了他的事儿了,而且这效果嘛,应该是比他预料的还要更好才是!
果然,谢阿爷听到了老妻的话,眼睛瞬间瞪得如铜铃般大,怒斥道:“孽子!你竟然还敢沾赌,我看你是活腻了!”
谁也没想到,老爷子会突然发怒,桌上的茶杯想也不想便朝着谢修然的面门砸了过去,这一下子虽被谢修然躲开了,但是仍然砸到他肩头上,只听他闷哼一声,就知道这力道可不轻。
也难怪谢阿爷会如此动怒!
谢家也算是官宦之后,谢修文的曾祖父曾官至五品,只是因为受到了家族主支那边的牵连,之后被免官,这才回到了原籍,做了个富家翁。
因为受曾祖父的影响,所以父亲谢承的前程也算是没了,之后便一直郁郁不得志,再之后,成亲生子分家,因他不擅于经营,到了如今,谢阿爷名下的财产也不过是良田百亩,还有乡下的这么一处二进半的院子罢了。
谢阿爷怨天尤人,他的几个兄弟们对他也颇有微词,自分家后,兄弟间也便疏远了许多。
许是因为始终憋着一口气,所以他一直对三个孩子严加管束,只盼着能有一个读出来,日后好光耀门楣,不成想,却是出了一个赌徒!
而且还是他最为信重的长子!
这就着实令谢阿爷心痛了。
看到谢修然被砸,谢修文无声冷笑,这才到哪儿,后头还有你受的呢!
“父亲,方员外称结干亲一事,乃是我大哥主动的,他明知方家是为了给家中幼女挡灾,竟然还将昭昭推了出去,如此好免了那五十两银子的赌债。只方才有外人在,儿子才不便开口,如今只剩下自家人了,还请父亲做主,为我家昭昭讨回公道!”
谢修文声音不大,却是格外有力。
谢阿爷听罢半天都没有反应,他知道,老二现在才说出这实情,已经是给足了老大面子,若是刚才当着那外人的面儿说,才真真是丢尽了谢家的脸面!
谢修然欠了赌债,竟然妄想着把侄女推出去抵债,这要是传出去了,他们这一支的名声就别想要了!
谢阿爷气狠了,“你这孽障!给我跪下!”
谢修然早已慌了心神,听得什么便做什么,扑通一声跪下时,免不了又哎哟一声,显然是膝盖疼了。
“孽障,我原以为你读书不成,顶多做个闲人也便罢了,不想你竟然敢沾赌,我看你是嫌家里头太安逸了,想着败完了家产好一起去讨饭过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