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叶绝律走了(2 / 2)

“不用管。”

“哦。”

天光微亮,明岚莺刚好改完最后一针,打了个哈欠抖开大斗篷,她特意跟野鸭子们要的鸭绒,每只鸭拔一捧,集腋成裘,处理过后制成了一个厚厚的鸭绒斗篷内里还铺着一层兔绒,舒适保暖。

“叶绝律,试试。”

默默陪了她一夜的叶绝律披上厚厚的毛绒斗篷,大掌摸着柔软的兔绒,“很暖和。”

明岚莺揉了揉发酸的脖子,“检查行李,门外那衙役在等你。”

叶绝律抬手替她捏肩,一点也不着急着走,“无事,自己人。”

明岚莺冷哼一声,“都是自己人为什么不能晚一天出发,今天是鹤白的生辰。”

“为了早点回来。”叶绝律叹了口气,他也是昨晚睡前才想起来,鹤白那丫头记得了别人的生辰,就是记不住自己的,也没想起来。

明岚莺没好气的把包袱塞给他,“走走走,赶紧走!”

叶绝律无奈的接过包袱,被推搡到院子,隔壁屋的鹤白和宁儿也出来了,赵太医和冬夏带着一篓子的药过来了,都给他送行。

宁儿很懂事的不哭不闹,只是委屈的看着叶绝律,“爹爹一定要早点回来!”

叶绝律应了一声,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脸,鹤白吸了吸鼻子,看见他身上暖和的装备,想说的话突然觉得也没必要了,就算衙役冻死了她哥都没事。

“哥,不管咋样早点回来。”

赵太医一一把小药罐递给他,一个一个的介绍,“这是治水土不服的、这是治刀伤的、这是迷魂散、这是断肠散、这是鹤顶红、这是……”

鹤白看着赵太医不打的小篓子里掏出了二十瓶药罐罐,惊的合不拢嘴,明岚莺:“……”

宁儿虽然不懂这些有什么用,但是赵太医给的就是好东西,小手一推,“爹,都带上。”

叶绝律无奈的收好,见赵太医还要掏出两罐秘药,连忙制止,“行了赵老,这些够了,帮我照看好他们。”

赵太医点了点头,“那是当然,这次回去定是凶险万分,好好照顾好自己,替我向皇上问好。”

“嗯。”

叶绝律最后看向倚在明岚莺,乌黑的长发一半盘起一半随意的搭在身后,艳丽无双的小脸嫩的像未出阁的少女,象牙白的交领小袄,和月白色的百褶裙,衬得她娇若晚棠。

明岚莺随意的对他摆摆手,张了张嘴却只是打个哈欠,好像没什么话要说。叶绝律无奈的扬了扬眉,等他回来,一定要把她的长发部盘起,告诉所有还窥视她的人,他是她的夫君。

院子外的衙役本就是自己人,得了明岚莺的两个猪肉馅饼乖乖的蹲在门外等着,旁边还有一个两驾的灰色马车,两人哼哧哼哧的啃完一张饼,见叶绝律大包小包的出来了,还殷勤的凑上去。

“叶哥,包袱沉不沉?小的替您拿!”

“叶哥,路上漫长,兄弟俩买了辆马车松快点,到了京城那可能得委屈您一下,带个枷锁,您放心,就在京城里做个样子,您的东西我们看着!”

“嫂子您放心,我们绝对把叶哥保护的好好的!”

明岚莺:“……”

嫂子都叫上了,他一个被皇帝召回去的待遇这么好,让明岚莺有一瞬间觉得他是去京城探亲,不是去龙潭虎穴。

叶绝律点点头,一众人也就把他送到院子外面,目送他上了马车走远。

赵太医摇了摇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人都走远了,鹤白才汪的一下哭出来,“哥啊!我还有好多话想跟他说啊……”

明岚莺无语的给她擦眼泪,“你刚才干嘛不说,人还在呢。”

鹤白抽抽噎噎的说道:“还不是,你把、什么都安排好了,我说不说……都无所谓……”

明岚莺无语的捏了她一把,“行了,看在今天是某人的生辰,今天吃烤羊。”

冬夏疑惑的一歪头,烤羊是鹤白最喜欢的吃的东西,但是因为处理的太麻烦,所以明岚莺做过一次就懒得做了……

冬夏惊呼道:“鹤白,今天是你的生辰啊!”

“嗯?”鹤白一愣,宁儿牵着鹤白的手晃了晃,“鹤白姑姑,生辰快乐!”

“啊!今天是我的生辰!那我哥还一大早走了!”鹤白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是她那心狠的哥哥,“那个滚蛋哥哥!连我的生辰都不陪我过!却陪嫂子改一晚上衣裳!”

冬夏和赵太医哭笑不得,明岚莺眯着眼揪住她的一边耳朵,冷声道:“我说这几天宁儿怎么天天去你屋里睡,还美其名曰你晚上害怕?原来都是你这臭丫头!你的烤羊没了!”

“嫂子嫂子我错了我错了!疼疼疼……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哥这一走也挺远的,给你们腾点说话的地方嘛……”鹤白踮着脚轻轻抽气,护着耳朵连忙狡辩。

有鹤白在,刚才那点分别的伤感都荡然无存。

“轻点轻点要坏了!别啊……今天我生辰呢!一年一度的生辰哎!烤羊我要多放花椒多放辣!要变态辣!哎哎哎……”

明岚莺都被气笑了,最后还是折腾了半天给她做了一整只烤羊,几个人热热闹闹给鹤白过生辰。

即使今天是叶绝律孤身去往龙潭虎穴,他们也得收拾情绪重新振作,日子还得过,只有他们好好在这里等他回来,就是最好的帮他。

明岚莺也想过让麻一它们跟着叶绝律去京城,替她传消息,但是一想太远了,京城离这快马加鞭三个月,人都受不了,更别说小小麻雀。只好拜托金雕王让手下去打探消息,一片区域一片区域的传递消息,也挺快的。

明岚莺基本没心思去想叶绝律,每天有看不完的账本,城里已经有十几多家大掌柜让她看账,每隔一个月送来账册,李掌柜每隔三个月买一个新方子,推出新菜,酒楼生意越来越红火,每次见明岚莺都越来越亲切,恨不得把她供起来。

明浪涛知道叶绝律走远了之后,就经常派孟怀溯过来催账本,暗示加明示的告诉他账本不是重点,孟怀溯哪能不懂他的意思,对于友人这过分的撮合,头疼又无奈。但是他也没拒绝,是心底的情绪在作祟,每天都上门,美其名曰催账本。

弄得鹤白每天都拿了根棍挡在院子里,凶神恶煞的说道:“家里都是女眷,不方便接待,请回吧!”

孟怀溯也不恼,依旧每天都来,每次都轻飘飘的一句话,说完就走,偶尔还能撞见明岚莺在院子里活动,也会和她攀谈几句在走。

惹得鹤白看他哪哪都不顺眼,经常在明岚莺耳边说孟怀溯坏话。

明岚莺诧异的问她,“你这些都是哪听来的?”

“赵老说的!千真万确!所以他这种人啊千万不要信……”

明岚莺听的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低头继续看话本,都是她从鹤白那收罗过来的,都是花前月下才子佳人,聊斋志异鬼怪冒险,都对她胃口。

后来鹤白知道金雕王只听她的话之后,就缠着她用金雕王打探叶绝律的消息,明岚莺被她磨的没办法,让金雕王隔三差五有消息传过来,她在转述给鹤白听,即使每次没什么天大的消息,鹤白都能高兴好半天。

“没有天大的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证明我哥好好的!”

两个半月后金雕王传回消息说,叶绝律到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