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有人说我们是被宠坏的一代。
说我们过得太舒适、安逸,习惯了被人侍奉,习惯了被人保护。
知识来自於学校和教科书。对世界的认识来自被T制掌控的媒T。就连坚持的意识形态,都是来自生活环境的耳濡目染。
自己没有见证,没有T验,没有思考。就像「桶中脑」一样。
不。「桶中脑」发现自己被骗,发现自己活在虚构的现实当中的话,也许还会兴起一点反抗意识。我们明知道自己周遭的事都不可靠,却仍沉醉其中。
不是思考的能力不见了,是我们从不去主动思考。满足於虚假的肢T,虚假的影像。为狂轰lAn炸的官能刺激感到兴奋、上瘾,然後远离现实。最後连「人会Si」这个自然定律都忘记了。所以才会犯下前人难以想像的错误。
一个成年人明知道正在煮食的锅子会烫,还伸手去0。被烫伤之後再大发脾气,怪责用锅子在他眼前煮食的厨师。
这是个太过白痴的b喻吗?那就换个说法。
</list:stupidbehavior>
酒後驾驶。
吞食洗衣球。
把上好膛的枪械当成玩具枪。
</list:joke>
战争。
意识形态斗争。
凡尔赛条约。
文学创作。
大学选读哲学。
</list:crisihfederation’sstatute>
未得行政区许可改装车辆。
发表叛国言论,或作出叛国行为。</equal:叛国罪>
未得行政区许可改装人T。
发表搧动言论,或作出搧动行为。</equal:搧动罪>
未得许可改装机动装甲。
发表对地球人不敬之言论,或作出对地球人不敬之行为。</equal:不敬罪>
未得任何行政区许可持有武器,或持有任何警用级以上装备。包括但不限於:机动装甲、无线电设备、义T、义肢及附合EFIJ规格评级之防弹护具等等。
</Listend>
诸如此类。
欢迎来到二一四四年的地球联邦。
这是个任何人都必需尊重他人,包容他人,理解他人,接受他人的美好世界。
也是个任何人都不被允许让他人感到「不被尊重,包容,理解,接受」的残酷世界。
当然,在人人平等的社会,一定会有些人活得b其他人更平等。因为那些人负担更重的责任,有更远的目标,考虑更重要的事,付出更多的努力。菁英b贫民有更大的义务,所以也拥有更多权力。
这很公平。
公平便是权利理论的基础,而上述的例子就是证明。
这便是人类社会的政治T系,公平与平等原则的最大限度展现。
付出与所得成b例的世界。
多麽美好的世界。
欢迎来到二一四四年的地球联邦。
</iion:che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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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吴雪明,是「台湾行政区」的「成员」。
在二一四四年,人类已经没有国籍,也不需要被「国民」的概念束缚,以此作为「大同理念」的一种展现。
不过五十亿的人口始终需要制度管理。为此,旧时代的「国家」改制成为联邦「行政区」之後,领土争议地区也,成为数百个行政区之一,由联邦中央直接管理,消除过往的主权争议。
在那之後,人们就以出生时所身处的行政区作为「所属」。
联邦警察学校台湾分校的入学仪式中,有这麽一段誓言:
「我是地球联邦台湾行政区的所属成员,不是任何国家的国民。效忠的对象是地球整T,不是任何一撮人。於此立誓。」
我不知道为甚麽会有这一段誓言,也不知道为甚麽要特别强调地球整T的概念。但是我认为誓言的内容是正确的。
如果我不相信,从一开始就不会入读警察学校。
与其他大部分同学不一样,我并非出生於警察世家。
我连父母都没有,只有一个姐姐。
父母在我出生之後不久,便Si於第三次世界大战。姐姐说她不知道父母的Si因,也不记得父母为何会被战事波及。我选择相信姐姐。如果连唯一的亲人都不能信任,实在是一件可悲的事。
况且我们姐弟并不是特例。
据说战前的地球人口有八十亿,战後的统计里就只剩五十亿,足足下降了三分之一。失去父母的人,父去儿nV的人,不在少数。
我试着想像假如台湾行政区的人口瞬间被削去三分之一,台湾会是甚麽模样?却总想像不出来。
既然地球被削去同样b例的人口之後还能正常运作,我想台湾也不会有甚麽改变。反正农业由无人机负责,工业也交了给自动生产线。人类需要负责的事,就只有思考、交流、政治、繁殖……总的来说,人类只需要负责活着。在二一四四年,Si亡是不道德的事,Si者会被遭到与杀人者同样的谴责。
只要人类存在,人类社会就能正常运作。
不仅正常运作,地球还迎来了h金年代。
战争在二一二零年结束,国家组成了临时的共同政T,又在一年之後成为「地球联邦」。害怕分裂和对立导致战争重演的地球人,全都在联邦指挥下合作进行重建。
农业确保粮食,工业确保物资,商业确保前两者组成的经济,政治T系则负责确保一切都正确有序地配合进行。这不是新的知识,而是数个世纪前就有人提出的理想。只是人们要到三战之後才达成,意识到「我为人人,人人为我」原来不是空口说白话,实践起来也b想像中要容易得多。
战前的黑暗时期由战争终结,再由战争打开了战後h金时期的入口。
我就是在h金时期成长。
h金时期中段左右,R0UT得到意识,脑袋开始储存记忆。再经历约二十年的求学时期之後,现在的我已经是警察学校四年级生,正准备毕业,之後成为警察。
之前有留过级,导致我b其他人晚入学,现在也b同梯大上一、两年。他们半开玩笑地唤我作「学长」。本意是好的,是说笑,我理解之余也接受,却总想到我姐姐同时也是我学姐的事,实在高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