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娘本以为自己的意思已经够明显了。
张抚是读书人,又是团团私塾的先生。
她不好得罪的太明显,恰到好处暗示一番,他便该明白,往后便不会再来找他。
但两人还是遇上了。
她不再去槐花铺子,只将铺子交给陈家兄弟打理,自己的时间空出一大截来,偶尔便要到状元铺后的山上去闲逛。
是日微雨,天清气爽。
空气的雨丝似有似无,窈娘便也没带伞,只身在雨中行走。
在折往小镇的石径上,她便遇到了撑伞的张抚。
一条路,不宽也不窄,路对面便是那模样分外熟悉的青衫男子,不打照呼是说不出过去的。
“张夫子,倒是巧了,在这里碰上了你。”
“不巧。”
张抚抿唇,有些歉意道:“我是专程在这里等你的。”
窈娘不动声sE。下意识瞧了瞧周遭。这条路本来就荒僻,此时天sE又已经黑沉下来。
不是她想把张抚往坏处想,只是对着那张脸,她忍不住。
雨水打Sh了窈娘的脸颊,黑柔的发贴在她颊上,张抚下意识将伞合起,将伞柄递给她。
不是什么名贵的伞,b起从前用过的那些,工艺尤其粗陋。桐木手柄粗略漆过一遭,被男子白皙的手掌握住,倒显得尤为晃眼。
窈娘一怔。
“下雨了,娘子还是撑伞的好,若是病了,反倒不好。”
窈娘抿唇,不接他的伞。
“夫子等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张抚也不撑伞,只身站在雨中。身形茕茕。
“你为何要躲着我?”
“寡妇门前是非多,我一个人带着团团,自然要小心些。倒是夫子你,从前为何每日都来铺子买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