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ppyeverafter

上午的课、也是柳知书今天的最後一堂课，结束的钟声才敲响、柳知书就迅速把桌上所有东西通通扫进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包包里。他抓着包包从人cHa0汹涌的教室里飞奔出来，柳知书一面随口跟同学打招呼、一面灵巧地闪避人群与障碍物，还一面确认时间。

唔啊，这样会来不及……

跑过两栋校舍之後，一边在心里咒骂怎麽距离那麽远，柳知书一边气喘吁吁地又爬了三层楼，这才总算在目的地教室门外，看到还在里面慢条斯理收东西的江澄夜。

「嗨，小夜、……」柳知书边大口喘气、边走进通识课教室边打招呼。

「嗨，达令。」江澄夜抬头、灿烂笑着回答的模样，让柳知书又一次忍不住觉得这世界上怎麽会有如此可Ai的生物存在。

特别是最近，江澄夜本人虽然完全没有感觉，不过柳知书的位置也算是摇滚区，他简直活生生血淋淋的、不知看到多少江澄夜的仰慕者被毫无心机也毫无自觉拒绝而心碎的场面。

虽然晚了柳知书两年，不过今年江澄夜总算考进跟柳知书一样的大学、如愿以偿的成为了法律系的新鲜人。

而即使江澄夜的出身仍然为他带来了一些异样眼光，不过有现在身为学长的柳知书在身边，再加上完全掌握江澄夜课表、莫晓辰总是会面无表情等在门口的例行日常，根本也没有人胆敢碰江澄夜一根汗毛……

喔，当然，本人也完全不知道有这回事。

「你今天怎麽有点晚？」柳知书随手拉了身边的椅子坐下来还在喘，江澄夜轻轻嘟嘴，「……我故意的。」

「g嘛故意？晓辰哥不是说我们要准时出发？」柳知书莫名其妙，江澄夜慢吞吞地把课本放包包又拿出来，显然认真想拖延时间。

他的手机放在桌上，虽然设定了静音、不过萤幕还是会显示讯息和闪灯，虽然不会那麽没有礼貌的去看江澄夜收到的讯息，但柳知书当然也知道会是谁传的。

「……我现在不想跟他讲话。」

教室里很快就没有人了，江澄夜总算愿意把课本放进包包里，不过他坐了下来瞪着自己放桌上的手机萤幕，完全没有动弹的打算，柳知书简直讶异到下巴都要掉了。

认识江澄夜那麽久，柳知书以为江澄夜从来不会生气，至少自己从来没有看过他生气的模样。就算有人拿他的出身取笑、江澄夜向来也都只是默默承受，或者用躲开来避免更进一步的争端冲突。

最生气的，从来也都是柳知书自己。

在工作中最常遇到的、就是有人会看江澄夜的外表好欺负，於是对他得寸进尺的做出一些无理的要求或无礼的言语，这时候的江澄夜也就是忍让着假装没有感觉，事後才会躲在休息室自己难过。

要说这个世界上最不会生气的人，江澄夜自己没有举手、柳知书再也想不到别人了。但没想到，此时此刻、就在自己眼前，江澄夜竟然在闹别扭。

「你、……该不会跟晓辰哥吵架了？」柳知书小心翼翼的猜测，江澄夜没打算隐瞒，只是轻轻点头，然後又忍不住抱紧自己的包包抱怨：「……谁叫他都不认真。」

等等，不认真？

柳知书只觉得自己好像碰触到了某种异次元宇宙或者平行世界，一时之间完全无法理解江澄夜口里说的、跟自己刚才讲出来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可是、……」

柳知书还试图确认，自己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他连忙确定了来电显示，看见是谈令曦，他整个人就跳了起来、总之先把包包放在椅子上，然後就抓着手机往走廊跑出去才接。

怎麽那麽晚，被留下来了？

电话才接起来，谈令曦似笑非笑的声音就传来，那让柳知书有种自己全身骨头都被甜甜化开的感觉，也让他忍不住笑意。

「没有，其实是小夜……」柳知书压低了声音，「小夜不想走。」

电话那头听见柳知书刻意压低的语调，让谈令曦眨眨眼睛、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面无表情的那个家伙，怎麽了？

「我不太清楚，小夜没讲我也没问，但他好像在闹别扭。」柳知书蹲在离教室有一段距离的走廊上小声说：「令曦哥，还有时间再等等吗？」

谈令曦又看了一眼身边，这才低声笑起来：我倒是不介意再等等，但恐怕有人很在意，你先出来好了，换人。

听见指令，柳知书虽然觉得好像有点不是很妥当，不过似乎这也是唯一的解法，他很快答应了之後挂电话，然後才回到教室。

江澄夜不但没有在意柳知书刻意避开自己讲电话的行为、他甚至已经趴在桌上，显然铁了心不打算移动。

「小夜，我、……」

「令曦哥在等吧，你赶快去、不要让他等你那麽久。」江澄夜趴在桌上、看着另一边的窗外说，「不用等我没关系。」

虽然现在对江澄夜已经百分之百没有当初那种心情，不过对於柳知书而言，他还是那麽可Ai的存在。看到江澄夜这种模样，柳知书背着包包、果然还是忍不住伸手轻轻0了0他的头。

「你喔……」虽然自己好像也没什麽资格给建议，不过他还是轻声说：「有什麽事情讲出来就好了啊，别生闷气。」

「唔嗯。」

江澄夜模糊地回应之後，柳知书这才转身往教室外头走，他无视於走廊上请勿奔跑的标语、再次大步跑了起来，在三楼楼梯口还差点撞上人。

「唔啊、……」

「走廊上不能跑，显然你没有仔细看。」

莫晓辰一脸面无表情站在楼梯口，朝墙面轻轻偏头看着柳知书说，惊魂甫定的柳知书没有回答、只是指了指自己身後，「小夜还在教室里，我觉得他应该很、……」

「生气？我知道。」

莫晓辰大步往前走，虽然声音还是没有任何改变、脸上也仍然是面无表情，不过柳知书总觉得他讲话的语气听起来似乎……

「你们先走，我们随後就到。」莫晓辰没有回头，只是扬了扬手说，这次柳知书很肯定的同时、也完全无法理解莫晓辰怎麽会有这种反应。

——他竟然听起来、……很愉快？

虽然说需要准时、也的确因为江澄夜的别扭而拖延了一些时间，不过因为谈令曦住处离学校不是很远，所以还有时间迅速回去一趟、先拿行李再出门。

自从跟柳知书确认关系之後，虽然知道当时莫晓辰的提议是十足挑衅、不过冷静思考之後也真的是很有用的提醒。的确，无论是让柳知书往返、或者自己往返未来城与上城，相b之下，自己在上城找到一个固定住处会是最好的办法。

於是就由莫晓辰主导，也找了向宇扬的设计团队，在两人交往满周年的时候，新居总算落成。虽然身为未来城雄霸一方的青龙堂主、平时谈令曦除了买吃的也没什麽在花钱，存款用来处理一栋新房、加上对向宇扬的各种压榨，其实根本绰绰有余。

但柳知书坚持要出钱、否则也无法心安理得跟谈令曦同居。

——我本来就没有要跟你同居。

当时，柳知书在听见谈令曦一脸莫名其妙、想也不想说出这句话的同时，简直大受打击到物理X的倒地不起，只差没哭啼cH0U噎的质问谈令曦为什麽对自己始乱终弃。

没想到谈令曦先是用力巴了柳知书的头、骂他白痴怎麽不多想一点，然後才命令他跪下对，真的是跪下要他认真听清楚。

你也不想想、从小到大你都在上城和家人一起住一起长大，现在为了一个从未来城来的、来路不明的男人离家，你的家人会怎麽想倒是其次、你想让我在他们心里的形象是什麽？

打从一开始就想陷我於不义吗？

更别提你现在根本也还没有能力养活自己，还是说你打算靠那几个有跟没有一样的打工、就要说自己能够自立更生了？别笑Si人了，你以为自己还是高中生吗？真的一起住还要分谁出钱的话、那不就是废话，一定是我出得多啊，你说这跟我养你有什麽差别？

还是我现在提议，我养你啊、你都不用工作也不用烦恼，这样如何？

柳知书还记得自己被谈令曦狠骂了一顿、简直完全抬不起头来，也是直到谈令曦这样说出口，他才更深刻T认到自己一直以来所处的世界和谈令曦的有多不同、更别提两人思考模式的差距有多少。

那简直让柳知书有种想挖洞、把想法幼稚无b的自己埋进去算了的无地自容感。

谈令曦骂到舒畅了，这才走到柳知书身边、跟着他一起坐在地上。

直到感觉谈令曦的头靠上自己肩膀，柳知书才稍微缓解了一下紧绷。直到现在，柳知书还清楚记得当时的心情有多紧张、又有多懊悔自己的幼稚无知，还有那时候，谈令曦的举动。

像是觉得只是靠在肩膀上不够，谈令曦轻轻往下滑，於是躺在柳知书还跪着的大腿上。那样的角度、於是可以很清楚把柳知书的表情通通看在眼里。

柳知书还记得那时候，谈令曦笑起来有多美丽，他的碰触有多轻……话语又有多温柔。

——不要会错意了，柳知书，我喜欢你的心情并没有改变。

谈令曦抬起手轻轻碰触柳知书的脸颊说，要说我是为了你才在上城弄了这个地方住也没错，的确是。

他自己边说，边笑了起来，你懂吗，我就是觉得你值得我改变自己一直以来的生活模式，所以我这麽做了，就是这样而已。

你可以在周末、或者隔天没有课的时候来我这里过夜，那当然没有问题。但是你不要现在就不回家，那不对，你需要尊重一直跟你在一起的父母和姐姐，那很重要……

很重要。

那个表情、那个语气，都让柳知书听得感动无b，谈令曦低声又笑了起来，他抢在柳知书开口之前、先轻轻捏住了柳知书的嘴唇。

你只有机会问我一个问题。

柳知书用力点头，谈令曦这才把手放开，柳知书简直迫不及待地开口。

——令曦哥，我现在可以亲你吗？

「傻笑什麽，笨蛋。」

边开门，边觉得柳知书怎麽那麽安静、所以转头察看的谈令曦，就看见恋人瞪着自己後脑杓傻笑的模样。虽然相处了那麽久、大概猜得到这家伙的单纯想法，但谈令曦果然还是忍不住轻轻向後踩了柳知书的脚。

柳知书正好能假借站不稳这个藉口伸手去抱谈令曦，笃定明白对方不会拒绝自己的安全感，让柳知书x口甜到不行。

「我想到你之前气到要我跪下骂我的事情。」

谈令曦果然没有抵抗柳知书这个老实说会让自己行动很不方便的举动，他听见柳知书说、忍不住噗哧地笑了出来，「那有什麽好笑，我很认真好吗。」

一直忍耐到谈令曦把鞋子脱掉走进屋内，柳知书才迫不及待拉着谈令曦让他转身、先亲一顿再说。谈令曦虽然有点讶异、却也完全没有抗拒这样的亲昵，他的手轻轻拉扯柳知书的衣服下摆，直到柳知书自己停下来为止。

「我好期待跟你一起去玩。」柳知书稍微低头、额头就贴上谈令曦的，「耶，露营。」

谈令曦伸手把柳知书的脸捧开，「既然这样、就不要拖时间，行李拿了就要走了，没有照Si变态的时间出发会很麻烦。」

柳知书显然不太想结束两人的甜蜜时光，不过谈令曦倒是没有再拖，他很自然地牵着柳知书的手、拉他到自己房里。双人床上还留着昨晚谈令曦睡成的一片凌乱，柳知书不知道为什麽、好喜欢谈令曦讨厌折棉被的小习惯。

那彷佛能够从床上的凌乱里，读出他是用什麽姿态睡着的。

「你的在那里，去检查看看有没有少……」谈令曦把柳知书往前拉，立刻就发现这家伙又出神，他有点不耐烦地从柳知书身侧踢他一脚，「快点、笨蛋，少在那里想有的没的！」

柳知书笑着边0PGU边听话往前，又忍不住在谈令曦脸侧亲了一口、才总算愿意去做正事。

「不知道小夜的心情有没有好一点。」柳知书坐在地上、一边翻看着自己的行李袋，因为还要上课跟打工，所以所有行李都是谈令曦帮忙整理的。还好谈令曦这里打从开始就帮柳知书留了放日常用品衣物的空间，所以从那时候到现在，柳知书只需要人来就好。

「生那个Si变态的气，怎麽可能那麽快就心情好。」谈令曦自己的倒是不必再检查，拿了就可以走。他甩着车钥匙站在卧室门口瞪着柳知书翻看，「有少吗？还缺什麽吗？」

柳知书歪头，「……套套？」

谈令曦只差没把手里钥匙朝柳知书扔。

「那麽多人一起出门玩、N1TaMa满脑子都在想这些是猴子吗？我真的是脑子坏了才会跟你在一起、……」他边翻白眼边转身打算走人。柳知书笑得一脸无赖，一手拎着谈令曦帮自己整理得非常完美的行李边追在他身後出去。

「呐，令曦哥，好不好？」

江澄夜闷闷不乐的趴在教室桌上，虽然知道自己这样拖延时间、也不过就是消极无b的小小抗议，不过谁叫他要这样、……

「澄夜，我们要走了。」

打从听见走廊上的脚步声开始，江澄夜就已经紧绷起来的神经，因为莫晓辰一如往常的平淡语气更是拉紧。明明知道对方就站在自己身後，江澄夜却仍然装Si、完全不打算动弹。

站在恋人身後，看着他明显在赌气的背影，莫晓辰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他大步走上前，先是把江澄夜其实根本就收好了的包包拿起来随意背在肩上，然後才弯腰低头、贴在他耳边说话。

「两个选择，自己走、或者我抱你。」

江澄夜几乎是立刻就从椅子上弹起来。他转头的时候，莫晓辰於是得以见到那张对自己来说可Ai无b的脸上、小恋人尽全力用他最生气的眼神用力瞪着自己的模样。

那简直让他想不顾时间地点的、就在教室里头把人压倒剥光。

因为莫晓辰挡在桌椅边，江澄夜还双手用力把莫晓辰推开，莫晓辰顺着江澄夜的力道挪动位置让开，江澄夜就头也不回的跑出教室外。

——真是太令人愉快了。

他跟在江澄夜身後走出教室。

莫晓辰身材高挑修长、总是戴着金边细框眼镜的菁英造型抢眼，再加上完美合身的订制西装，在大学校园里漫步、说真的实在显眼。加上他每天都会按照江澄夜最後一堂课结束的时间等在校门口。开始的时候，有许多学生其实看过他、却又不知道他的来历。

是直到有人偷拍了莫晓辰的照片上网问了之後，莫晓辰的身份才流传开来，连带被他每天接送的江澄夜都莫名其妙地受到瞩目。

总之，像这样刻意悠闲的在校园里逛大街，对於莫晓辰来说虽然完全无感，但对於每天都要在这里求学交友的江澄夜而言，实在是困扰无b。

不到三分钟，本来一路跑在前面的江澄夜实在受不了旁人的视线目光，他用力转头、一脸怒气地跑回还在自己後头、显然故意散步的莫晓辰身边，然後伸手扯住他稍微卷在手腕上方的西装衣袖，「……快一点啦、……」

「愿意跟我讲话了？」

莫晓辰非常愉快的确认，江澄夜低着头，没看他也没有回答、却也没放手。莫晓辰听话地加快脚步，同时反手握住江澄夜的。感觉被自己握进掌心里的手有那麽瞬间想挣脱、却又在下一刻停下举动，莫晓辰更是心情愉悦。

他迈步上前、在江澄夜身边低头贴在他耳边悄声问：「原谅我？」

江澄夜想躲、却因为被握着手躲不开，他有点困窘地转头摀着耳朵，还是咬着嘴唇不打算说话。莫晓辰觉得这样的恋人简直可Ai到没话说，他锲而不舍地转移阵地到江澄夜挡不到的另一边耳朵继续说：「是我不好，对不起？」

江澄夜简直快要被莫晓辰这种态度跟语气b疯，他想躲躲不掉、想逃逃不走，只好用最消极的沈默、来抵抗恋人这种明明b自己年长，在这种时候却又让人感觉幼稚无b的言语和行为。

老实说，江澄夜并不觉得自己生气得毫无道理。

现在虽然不过才开学两个多月左右，几位必修科目的教授就已经要求大家开始交作业和期中报告大纲。江澄夜向来对这些事情非常看重，再加上这是自己梦想中的学校生活，想把所有事情都做到最好很正常，至少江澄夜很认真想这麽做。

自从知道宛真阿姨的儿子要带着恋人回家，宛真阿姨简直兴奋到晚上也睡不着的地步，莫晓辰於是提议大家一起出门走走。

江澄夜从来没有这种跟一大群人出门玩的经验，除了跟穆宛真一样整天兴奋得转来转去之外，他也非常想见见晓辰哥口中的那个笨蛋、还有袭人天天在自己耳边念有多bAng多好的阿梓。

只是如果要出去玩、就算只有三天两夜，自己该要交出去的作业跟大纲进度就需要赶一下了。

当然，这也完全没有问题，江澄夜完全没有把自己该做的事情进度推托怪罪到其他无关人事物上的念头，他只是想好好的把进度赶完、再好好的跟大家一起出门玩。天知道他从来没有露营过、也从来没有去过海边，要说兴奋期待、江澄夜简直做梦都会梦到。

但是，就是这个但是。

明明知道恋人有多雀跃期待出游、在面对需要完成的项目时心情就有多焦虑，也知道最近他下课回家都窝在房里赶进度，面对这麽专心认真的江澄夜、莫晓辰无论如何都忍不了想要的念头。

被打断个一两次也就算了，毕竟对江澄夜来说，跟莫晓辰的亲昵相处也好、在x1Ngsh1中被他全权支配也好，那都是他乐意、并且也享受其中的事情。

但直到昨天好不容易提前把该完成的事项准备妥当之前，江澄夜简直是次次被打断。莫晓辰明明完全知道他有多紧张作业没弄好，却又总是要把自己弄得床都下不了。

——我帮你一起。

每次江澄夜试图拒绝莫晓辰的求欢，莫晓辰却总是只用这句话轻描淡写的带过，然後又让江澄夜身不由己的沉沦进他热烈的需索拥抱里。

江澄夜并没有逞强说自己不需要帮助的意思，但是对於莫晓辰而言，法律系新生的作业根本也就只是小菜一碟，gg手指眨眨眼就完成的东西，更别说对象是他此生至Ai，莫晓辰只差没把江澄夜的作业全部亲手完成。

昨天回到家之後，江澄夜趁着莫晓辰还在书房处理青龙堂例行事务的时候，赶快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准备把自己花了几天查找好的资料统整编排进大纲里。

结果，完全知道恋人为什麽那麽赶的莫晓辰，又0进房间把人翻来覆去完整吃了两回之後；才抱着昏沉瘫软的江澄夜、帮着把他辛苦收集来的资料整理进档案里头。

於是，从不生气的江澄夜气炸了。

他不但在那之後完全不跟莫晓辰说话、也不肯看他；就连睡觉、都y要拖着其实还没什麽力气的身T，趁着莫晓辰在厕所的时候跑到隔壁去找穆宛真撒娇说想跟她一起。

今天早上，为了不让莫晓辰有机会载去上学，江澄夜也躲在穆宛真房间里不出来。第一次见到江澄夜那麽倔强躲着莫晓辰的模样，虽然江澄夜没说为什麽，但总之心疼的穆宛真理所当然肩负起把罪魁祸首赶走的重责大任。

莫晓辰自知理亏，也没有强迫江澄夜的打算，反正无论如何都没有不出门的选项。他於是在简短向穆宛真说明全是自己的问题之後，为了不拖延江澄夜赶早上第一节课的时间，他很乾脆的先离开了。

才踏出校门外，江澄夜就用力想把莫晓辰握着自己的手甩开，莫晓辰没放、江澄夜铁了心要挣脱，莫晓辰乾脆出了一点力道，就在路边把江澄夜拉进手臂里。

「我不要、你走开！」

明明那麽喜欢被这个人的这双手像这样的拥抱，现在江澄夜却觉得在他面前、试图要努力认真的自己根本就像笨蛋一样。

在人来人往的路边，江澄夜实在做不出太大的挣扎，但面对莫晓辰，老实说只要他想、无论怎麽样的挣扎也都没有实质用处。

满腹委屈和气愤无处发泄，江澄夜再倔强也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他用力咬着嘴唇，决定就算忍不住不哭、也不代表像这样一个抱抱自己就会妥协。

莫晓辰没有多说话，他只是单手把脸埋在自己肩头、放弃抵抗的江澄夜直接抱了起来。明明也不过就一个晚上没睡在一起，莫晓辰丝毫不意外自己现在根本没有想把人放开的打算。这麽说起来，这种事情根本打从最初就再明显不过。

江澄夜被莫晓辰放上副驾、拉上安全带绑好，始终都绷着脸、咬着嘴唇眼眶泛红不说话，有好一段时间，车内静默无语。

莫晓辰本来的计画，是在接了两个大学生下课之後，谈令曦开车带柳知书先往目的地出发。考量到有穆宛真同行，莫晓辰找到的露营场、并不是传统那种认真搭帐棚的形式，而是住在营区内各自、互不g扰的露台木屋，只是又更豪华了一些。

会挑选那个露营场，是因为虽然露营场位在山腰、但只要开车十分钟就能够抵达海岸边。为了方便住客往来游玩，营区也提供四轮驱动车可以一路行驶到沙滩上。

总之，本来谈令曦他们先出发、和直接到露营场的黑木忍他们会合。向宇扬昨天晚上就已经回到未来城，他们应该也是一起过去才对。那麽莫晓辰就是回头接穆宛真、把食材装上车，然後才三个人一起过去。

按照时间计画，到营区的时间刚好是正中午，这些人应该也已经各自都已经安顿好房间，只要等莫晓辰他们到，就可以准时开始准备午餐。

要说不期待，那当然也是骗人的。且不论别人，单单是能够带着穆宛真和江澄夜出门玩，光看着这两人这段时间兴奋无b、坐立难安每天倒数日子的模样，就已经足够让莫晓辰心满意足。

「是我不好，澄夜。」莫晓辰面无表情，专心看着前方开车说，「我认真向你道歉，也请听我说。」

江澄夜仍然看着窗外没有说话，只是莫晓辰现在讲话的语气，让他一直忍在眼眶里的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掉了出来。

「我懂现在说这些都只能称为藉口，也不打算用这些来合理或正当化我的行为。」莫晓辰说，「我太得意忘形了，澄夜，在你对我发怒的时候。」

——什麽意思？

没有给江澄夜回应的时间，莫晓辰只是继续说。

「你能毫无顾忌、认真对我这种恼人的行为发火，代表安全感已经足够使你做出这样的反应，这是我独断的解读。是我一头热又自私的认为，这表示你全然相信并接受了我对你的心意……」

像是觉得自己这种想法也满蠢的，莫晓辰轻轻笑了。

「b起言语保证或者行动，我认为负面情绪反应是很可靠、并且真实的指标。」

还在努力消化自己初次按耐不住气愤委屈情绪的江澄夜，听完莫晓辰的话、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有哪里不是很对、但是一时之间好像又说不出来问题在哪里。

很快回到家，莫晓辰已经把所有食材都准备好放在自家车库的旅行式冰柜里，他刚吩咐完江澄夜不必下车，自己去搬冷冻柜还有带穆宛真出来就好之後，人都还没走到车库，就听见後面江澄夜关上车门的声音。

他转头，「澄夜，在车上等我就、……」

「你不相信我？」

虽然将近正午、却不至於炙热的秋yAn里；江澄夜站在车门边瞪着莫晓辰、有点难以置信的说：「你不相信我Ai你？是这个意思吗？所以你用这种方式测试我？」

莫晓辰稍微愣了一下，他搬着冰柜走出来，才把後座车门打开、把冰柜放在座位上。他关上车门转头的那瞬间，江澄夜已经冲上来、用尽他全力往莫晓辰x口捶打下去。

莫晓辰没有闪躲，也没有因为江澄夜的行为移动脚步。

另一边，早就听见引擎声的穆宛真已经迫不及待、提着行李袋缓慢走了出来，正好看见愤怒的江澄夜对莫晓辰动手的场面，她哎呀了一声，却没有阻止。

压抑了一个晚上的愤怒情绪、随着第一下重重打上莫晓辰x口的同时，江澄夜才整个失控爆发了出来。

「我明明讲了、我说是你的，就是那个意思啊！」即使江澄夜那样暴怒着对自己又打又吼，看在莫晓辰眼里、却还是觉得这生物怎麽能够可Ai成这样。

他眼角瞥见穆宛真绕到驾驶座後头去开车门，轻轻朝她点头，穆宛真回给他一个极其责怪的眼神。

——我知道，我当然懂。

江澄夜当然不会发现莫晓辰的心思。

「我说了我会乖，我没有吗？……」江澄夜没做过那麽激烈的行为、也没有经历过那麽激动的情绪反应，在他没有力气之前、莫晓辰抢先一步伸手揽住他的腰，江澄夜踉跄撞上自己刚才才激烈攻击过的x口。

因为自己好熟悉的温度、好熟悉的味道和心跳，江澄夜控制不了的大哭了起来。

「笨蛋、……我都、说了，我明、明那麽、努力想追上你、……」江澄夜抓着莫晓辰的西装领口哽咽，「我、好想……赶快成为、你的帮助而……不是只有负担，结果你、……原来不相信我、……」

江澄夜用力x1鼻涕，哭得全身颤抖，「你、怎麽可以……不相信我Ai你、……」

的确，事实就摆在眼前，也就像江澄夜说的那样、打从两人确认心意那天起，江澄夜就始终如一的、尽他所能的，想尽各种办法让自己更好，更进步，就算他没说出口、莫晓辰也知道，那应该就是他所谓的……

更配得上自己，这种对莫晓辰来说完全无法理解的心态。

但，就像莫晓辰对恋人这种心情无法理解，江澄夜也不懂自己刚才那段解释的意思，那当然、因为我没说过，莫晓辰心想，谁叫我没说。

「澄夜，对不起。」莫晓辰紧紧抱着哭得凌乱的江澄夜，就算他哭成这样可Ai的要命、也不代表自己想看他一直哭下去。莫晓辰低头亲吻江澄夜的头发，「是我胆小。」

江澄夜哭得莫晓辰的西装领口都沾上鼻涕眼泪，莫晓辰没有理会。

「我好Ai你，澄夜。」莫晓辰微笑着说，「从第一眼见到你，直到现在都是。b起不信、我想我是不敢信。」

莫晓辰松手，把埋在自己x口、江澄夜的脸捧起来；明明哭得乱七八糟、眼眶红肿，莫晓辰却还是觉得江澄夜好可Ai，他低头亲吻恋人的眼角，「我怕你突然就消失了，像梦醒一样、什麽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