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别……」沉沉的笑声从震动的喉头流泄而出,律刹罗拉他在地上坐下,凤别几乎被半强迫地拽住肩膀往後躺,以臂为枕,以地为蓆。
就算旁人皆留在地面,凤别还是不自在地挣动几下,但轻而易举便被律刹罗制止,
「昨天终於过去了,又是新一天的开始。」凤别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希冀,更加不明所以。
哪怕在卷长睫扇的掩护之下,慎谨又闪烁的打量还是很快被发现,律刹罗带笑视之,非但未有怪罪,反而再次牵起他的手,放在自己x口上。
「不明白我高兴甚麽吧?」
难得他心情如此好,凤别深思一下,说。「昨晚一事,太子党徒劳无功,尊兄王对大王大为改观,自然可喜。」何况聂皇后有喜了?他蠕动喉头,咽下後半句话。
律刹罗捉住他的左手,瞧见刚刚被他捏住的腕上已留下一圈刺目的红痕,Ai怜地吹口气,用指腹r0u了r0u,叹道。「从今日起,我的兄长便会成为群臣茶余饭後的笑柄,连我自己也差点被伯父伏击。阿别,你说我有甚麽好高兴的?」
未等凤别开声,他迳自道。「皇后有孕是喜事,是皇上与他妻子的喜事,也是国之喜事。」
不自在地回避他彷佛看透一切的目光,凤别牙关收紧,雪白的牙齿将下唇咬得嫣红,律刹罗把指尖放到他脸上。「阿别,我高兴是因为我们在一起。」
嗓子轻轻飘入耳朵,凤别刹那听得不真切,怔仲当场。律刹罗脸向他,0着他的脸。
「很多年前我们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们在一起面对所有,现在也是……」
淡红sE的唇瓣开开合合,轻细绵长的嗓子与晨鸟清脆的鸣声r0u合在一起,动听得像咏叹,凤别下巴一抬,便能瞧见律刹罗轮廓分明的侧脸,肌肤紧实有致,鼻头饱满,眉浓似描,近在咫尺的眼珠像一颗深邃的矿石仰视天际,被yAn光撒落金粉,闪闪生光。
他就像是沐浴在长生天光芒下的神祗,长相英俊,出生高贵,更难得那份万人之上的才能,凤别想得近乎出神,呆呆看着律刹罗如雕如塑的脸,一直未有反应。
两两对视良久,律刹罗开始主动凑近,从鼻尖呼出的热气吹向双颊,像火花吻上肌肤,意料之外的热度令彼此皆眼神凝顿,愣怔看着对方。
凤别微微地打开唇,几乎同一时间,律刹罗吻了上来,Sh淋的甘露流过乾涸的喉头,唇贴着唇,软舌纠缠,转瞬连呼息都带着甜蜜。
难以抑制的情动,终於盖过凤别的理智,情不自禁地以双手环绕律刹罗的脖子。
律刹罗猛然翻身,把他压在身下。
明眸半睁,如隔蒙蒙雾气,凤别双手沿着律刹罗的後颈向下摩挲,扫过宽肩,JiNg瘦的腰肢,停於T上。指尖收紧後松开,松开後收紧,终是捏住结实的Tr0U,律刹罗浑身一震,猛然扯住他披散的头发。
「嗯……」凤别小声惊呼,细长优美眉毛扭曲,喉结上下骨碌,线条绷紧优美如仰颈的天鹅。
对b起这一记来向上身的微痛,下半身倏然升起更以难受的疼痛,律刹罗将胯间贴上来,磨挲,彼此都清楚感受到对方B0发的慾望。
「长生天在上……」腰胯无法控制地左右摩挲几下,强烈的快感里,律刹罗喘出一口大气,拳头轻轻击在凤别脸侧,骂。「该Si的!」
凤别也是喘嘘嘘的,双颊透着红云,仰头,眼珠Sh润地看着他。
「别这样看我,我真的会忍不住!」律刹罗yu罢不能地吻他的脸,细碎如啄食的吻落在额角、脸颊,凤别羞赧得连耳朵尖都红了起来,闭上眼扭头脸向左侧。
好一会儿後,律刹罗才喘着气翻身,脸朝天空,高呼。「好日子!」
听出语气中的高兴,凤别忍不住睁开眼看他,又飞快合上。晨曦从天际落下,带来洋洋暖意。
金光里,凤别近乎出神地看着律刹罗触手可及的背项,目凝如珠,眸子轻柔融化,两人难得静静相处,竟有一份说不出的安宁舒泰弥漫。直至有人沿着斜峭的石路上来,凤别急忙从地上起来,立在旁边,律刹罗眼角扫过,问。「都好了吗?」
杜杰垂首回答。「回大王,已经打点妥当,牧民的帐蓬都已经烧光,留下的痕迹也消除乾净,并无破绽。」律刹罗闻言摇头失笑。「世上岂有无破绽的事?也罢……顺其自然便是!」
杜杰杜仲两兄弟自己露出敬佩不已的神sE,连连点头赞是,凤别却不由得沉默下来,心想:真的是这样吗?
律刹罗确实不是lAn杀平民的人,然而他也不是有妇人之仁的人,古语云「慈不掌兵」,放过川明河的牧民再安排他们北上,期间毫无条件,甚至没有一句警告……这样太不合理了。
顺其自然……顺着聂若等人的设计,自自然然地让流言传遍北戎?万般念头竟似江河融雪,化成一盆冰水直浇发热的头脑。
yAn光普照灿烂,一条条金sE的纱线穿过身躯,把本来就JiNg致的人照得似是一尊没有瑕疵的玉像,但沐浴在yAn光里的身T偏偏没感觉到一点温度,手脚沉甸甸的,像来不及避冬的南雁,在北方的枝头上结成冰雕。
他想起太子绪,想起青娘,想起她强颜欢笑,背人垂泪的脸孔,想起童年见不得人的日子……转眼间,他再次看向律刹罗宽厚的背面,心情已与一刻前截然不同。
律刹罗似有感应地回过头来,朝他轻轻一笑,凤别牵起唇角回应,接着,垂下头去,心里想:确实是该走了,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