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将军,你抓了我妹妹到石牢是几个意思?”张士昭的长子张长智怒声质问。
“你又是谁?”宁毅淡淡的扫了张长智一眼,“张督军,我听闻你治下甚严,看来所言有虚,随便一人竟敢在本将面前大呼小叫。”
张士昭看着宁毅,其实有心结忐忑,他还摸不清楚宁毅的脾气。
当初盛长德接手掖城,可是上赶着来见自己,语气谦和,给尽好处让他同意招抚。
现在宁毅接手,他便盘算着,宁毅给的好处不能比盛长德差,所以一直摆着姿态,等宁毅来见。
他等了许多天,宁毅没动劲。打听到宁毅去集市买红薯,他忙派六夫人送红薯到将军府,也是为了试探他的。
谁知道宁毅当场让六夫人难看,现在居然还把自己最疼爱的阿九给抓到石牢里去了,岂有此理!
“长智,不许无礼,退下!”张士昭道。
张长智只好退下,看宁毅年纪轻轻的,想必比自己还小,心里对他一万个不服。
心想,我若是与他干仗,不用十招就能让这小子死在我刀下!
“宁将军,不知小女怎么得罪了你,你竟要将她关到石牢里去?”张士昭道。
“她倒没有得罪我,只是她在大街上欧打老弱孩童,被本将撞个正着。按大安律例,欧打老弱孩童应该杖刑五十,监禁十年。”宁毅淡淡的道。
张士昭听完这话,气的脸都黑了。
阿九不过十五岁,别说杖责受不住,监禁十年,她一生不都毁了吗?
但他也知道现在不能正面得罪宁毅,生生忍下这口气:“宁将军,小女年幼不懂事,请将军看在老夫的面子惘开一面。”
“我正是看在张督军的面子上,到现在为止,只是将他们关起来,没有施以刑罚。”宁毅淡淡的道。
“宁毅,你不要欺人太甚!”张家二子张长兴忍不住怒吼道。
“张督军带着大队人马,拿着刀剑进我将军府,我倒怀疑你们张家是不是心怀叵测,欺人太甚!”宁毅道。
张士昭看着宁毅,这一刻他明白了,宁毅在故意为难他,显然是逼他服个软,否则不仅不会放阿九,说不定还会搞大事情,跟张家发难。
“兴儿,不得对大将军无礼。”张士昭说着缓缓起身,走到宁毅面前,重重行了个礼,“宁将军,犬女年幼,自小被老夫娇宠长大,所以蛮横妄为。老夫在此向将军赔罪!”
宁毅缓缓起身,扶住张士昭:“张督军,本将亦要做父亲之人,又怎么会不明白为人父母的一片苦心。但律法是律法,人情是人情。念在张姑娘没有造成大的伤亡,这样吧,本将格外开恩,所有随从犯律者皆军棍五十下,张姑娘年幼,是女儿家,就十下吧!”
“爹,阿九皮娇肉嫩的,只怕一下军棍都受不住的。”张长兴急道。
“张姑娘那么娇滴滴的,的确受不了。所谓子罪,父从罪也,不如就由张督军你代为受之吧!”宁毅道。
张士昭猛的抬头,震惊的看着宁毅。
宁毅,他竟是要打自己!
“宁将军,你欺人太甚!”张长智怒道。
“张家兄弟也是从军之人,应该知道军伍之中,最不可违犯的就是律法。若是有法不依,军心必乱。本将初到掖城,有犯者犯事,若是有法不依,只怕会失了威信,以后难以治军。张督军,我相信你能明白本将军的难处吧!”宁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