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书房里，一护和白夜正埋头各自写作业。

是的，重来一遍学生生涯听起来是相当不错，然而每天都得老老实实交作业也是真的。

虽说从前就学习就很好，重来一遍更不在话下，然而不投入心力就想轻松过关还是绝对不可能，更何况，他还有重要的家庭教师的责任。

「白夜，这个……我不太明白……」

一护用笔杆子戳了戳他的手肘。

白夜侧身接过恋人递过来的草稿纸。

「这个啊，哪里不明白？」

「这里……」

是才做过的，白夜很轻易就整理了思路，开始给一护讲解起来。

他的讲解简易明撩，加上很清楚一护的进度，因此可说是相当有针对X了，不多时，一护就恍然大悟，「懂了懂了，我再算一次！」

他高高兴兴接过草稿纸埋头写了起来。

白夜却看着他出了神。

埋首学习的少年，一脸认真的模样，嘴巴抿得紧紧的，蹙眉是不解，松开是恍然，做对了会翘起唇角，专注的视线，丰富的表情，实在是越看越有趣——一起写作业在过去只是周末，在这个学期才成为每天，但也算是有些日子了，却怎麽也看不腻。

恋Ai的日子，非常美好。

每天一睁开眼就被要跟喜欢的人度过而鼓舞着，哪怕大多数时候并没有什麽新鲜事而是学习和锻炼也罢，只要是跟一护一起。

早课的时候还是白哉的形象，出门上学就切换成了白夜，回家吃晚饭然後写作业还是白夜，直到睡前才换回白哉，虽说白哉似乎出现得很少，但一护渐渐已经不再将白哉和白夜作为两个人对待，一些跟白哉的话题也会对白夜说，对白夜的话题面对白哉的时候也很自然，界限模糊之後，不需要区分两个不同人设的白哉也就渐渐不在意到底是哪个形象了。

不过是同个人的两种形态，吃自己的醋丝毫没有必要。

况且再过几年就会重叠了。

再过几年呐……

三年後，一护十八岁，就可以……

在这之前，他们还不可以突破最後一步。

亲吻，抚0，探索彼此的身T，互相抚慰……很快乐，但……总有一份不足带来的焦灼感。

「不好好写作业！」

少年不知道何时从书本中抬起头来，戳了戳他，「在想什麽呢？」

他眉眼放松，眼里几丝调侃，显得有些狡黠，是活泼的无忧无虑的模样。

大概是不能懂得自己内心总按捺着的那份焦躁吧……

「想你。」

直白的话语面前，他脸颊就泛起一抹薄红，「我就在这里，有什麽好想的呀，你不专心~」

白夜就g了g他的手指，「想早点睡觉啊。」

「胡、胡说什麽呢！」

自从变狐狸那次，白哉就理直气壮登堂入室，跑一护的卧室里来睡了，开头还用狐狸形态诱惑一护，之後就是人形，然後就是每晚睡觉前都要这样那样一阵，所以名为睡觉其实还包括了睡前亲热。

一护的脸自然更红了，连耳根都泛上了娇YAn的颜sE。

可Ai，明明都亲热过那麽多次了，还是会在提及这个话题的时候露出害羞的模样。

「我不理你了，物理作业还没做呢！」

他慌慌张张地埋下头在纸上写写画画，但白夜知道，他心乱着呢，要好一会儿才能继续定下心来学习。

g扰一护学习是不对的，他就忍耐住没有继续出声。

但是……

他其实不是不明白焦躁的根源是什麽。

喜欢一个人就会渴望得到他的全部。

毫无隔阂，完全占有。

但是在祖父的见证下，对母亲的灵位发过誓。

他不会，不该，也不能在一护十八岁之前，跟他完成伴侣的仪式。

可是计划外的在一护十五岁的时候两情相悦了。

如果还未曾心意相通，那麽就这麽守候着一护等待也并不是那麽的艰难，但一旦开始相恋，恋Ai的心就像炽热的火焰一样，时刻灼烧着x膛，那份渴望，那种yu求，会随着时日的推移，因为得不到满足，而愈发滚烫。

怎麽办呢？

有人说，喜欢是放纵，Ai是克制。

对於纯情的一护来说，现在这种程度已经很足够了，他会欢欢喜喜筹划周末的约会，会每天眼睛亮晶晶地钻进被窝，期待日常的亲热，会在亲吻的时候垂敛下眼睫露出沉醉的模样，会在相互抚慰的时候像个小鸵鸟般钻入白哉的怀里——这些，很足够了。

让他继续这麽快乐的，像青涩的果子一样沐浴着yAn光和雨水慢慢成长，直到可以从枝头摘取的那一刻。

顺其自然。

白哉这麽说服着自己，再一次，压抑住x口那只跃跃撞击着笼子的野兽。

不出声了？

一护在睫毛下面偷觑着白夜。

沉思的少年有一种沉静的美丽，侧面线条更是格外的隽秀，那光影的明暗变化，使得明亮处的皮肤白得耀眼，而暗处的则有一种透彻晶莹的质地，像雪，也像月，更像月夜下无声盛开的白山樱，风姿楚楚，动人心弦。

一护心里痒痒。

在想什麽呢？

明明每天都在一起了，白哉也好白夜也好，总之都不曾分开，也再没有了两种身份带来的纠结隔阂，哪一种模样，都是自己的恋人，思维，应该也是很同步的——听同样的课程，进同一个社团，回同一个家，可为什麽……还是有着，想要探知对方在想什麽的渴望呢？

这份渴望不是那种激烈燃烧的火焰，而是不知道什麽时候就在心口来一下的，又痒又烫的刺激。

眼前的作业也变得烦人了。

哎~~

一护无声地叹了口气，还是收敛了心神，努力先把学生的本分给尽了。

要是考不上大学，那得多丢脸啊！

好歹按捺着浮动的心思将学习任务完成，一护放下笔来伸了个懒腰，一看已经快十点钟了，「啊……终於写完了！」

他轻松地转向早已完成作业，正在课外书的白夜，「快要月考了呢。」

白哉阖拢书页看向他，「你需要担心吗？年级前十名？」

「虽然有把握不会掉出前十名，但我还想更进一步嘛！」

他瞅着白夜，「b如，跟你的名次更靠近一点！」

「这有什麽意义吗？」

白夜失笑，「你已经很努力，很优秀了。」

「可是，开学的时候，跟你的名字排在一起的是小野立花，她上个月不是偷偷向你表白过？」

一护不高兴地哼了一声，「还一副，我跟你同样优秀，所以只有我才配得上站在你身边的傲气模样，真是不爽！我好想冲到她面前告诉她我才是唯一有资格的那个！」

「一护还不是，一周前被剑道社的社员表白过。」

「我才不喜欢那个人呢！」

「我也不喜欢小野立花。」

白夜拉住一护的手，r0u着手心的绵软，「好好学习是为了充实自己，不是为了争没必要的闲气，我不理会她就是了。」

「哼，就不爽。」

「一护真可Ai！」

白夜开始逗他，「刚才是不是偷看我了？」

「才、才没有呢！」

「嗯，快点去洗澡吧，我知道你在等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