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珏在温玉容的手摸上他的腰带时,摁住了对方的手。他气息有些喘,总是泛白的唇色此时有些不自然的嫣红,上面甚至还有可疑的水光,像极了雨后海棠,娇艳欲滴。
可那双眼睛实在高傲,即使在这个时候。他睨着温玉容,语气里带着命令,“停下来,温玉容。”
温玉容神情比申珏没好到哪里去,可听到这句话,他抿了下唇,还是停了下来。
申珏见温玉容住了手,眼神往石子路那边瞥了一眼,那里已经没有人影了。他有些疲乏,干脆把整个人彻底靠在温玉容身上,也不管对方难受不难受,“你今天吃什么奇怪东西了?”
温玉容垂眸,一只手圈住申珏的腰,不让对方滑下去,“就喝了茶。”
他语气有些低落,起码跟之前的热情相比。
申珏闻言啧了一声,抬起头,摸了摸温玉容的脸,“下次别乱吃东西,万一孤不在,你怎么办?”
这话说的好像他帮温玉容解了一样,事实上他只是往温玉容身上又添了一把火,明知道对方不舒服,还非要往对方怀里凑。
温玉容哪里听不出申珏语气里的戏谑,他只能无奈地应声。
申珏看着温玉容头冒虚汗还要强行忍耐的样子,扯了下唇角,伸手圈住对方的脖子,把人勾低了头,“玉郎真乖,好孩子。”
他轻轻碰了碰对方的唇瓣。
……
佟梦儿下的药非常有分寸,会让人一时情迷意乱,但过段时间就能恢复正常,不是那种非处理不可的虎狼之药。
毕竟她没准备让温玉容在外面下不来台,她只是想让申永澄看清楚温玉容不是他能打注意的人。
申珏和温玉容在凉亭又呆了一会,温玉容才觉得小腹处的热下去了。他终于松了一口气,低头看了下已经在他怀里睡熟的帝王,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
……
自那天后,申永澄目光规矩了许多,他再也不偷偷盯着温玉容看了,只是少年总是藏不住心事,面对师霁的时候,他挂着的笑挂不住,愁眉苦脸。
师霁见申永澄脸色居然比他还臭,觉得稀奇,问了几句,“储君有何事不高兴?”
申永澄第一次暗恋,没多少日,就失恋得彻头彻尾,因为他居然喜欢上自己皇叔父的情人。他想若温玉容不是男人,恐怕还能坐上皇后之位,毕竟家世、相貌、才华摆在那里。这样算下来,他算不算爱上自己的继母?起码算爱上了自己的婶婶。
这种少年心事,他不能跟任何人说,即使是他母亲。若是他母亲知道了,肯定要扒了他一层皮。
可这种事憋在心里会憋坏的。
申永澄看了看师霁,觉得对方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所以想了想,决定跟对方说一说自己苦闷的心事。
“本王喜欢上一个人,可那个人……那个人有喜欢的人了。”申永澄看着不远处高高的红色宫墙,脸上一片愁云惨淡。
师霁一听,不感兴趣地暗自翻了个白眼,但嘴上说:“忘了便是。”
“忘不掉。”
“那抢过来。”
“不能抢。”他怎么抢得过皇叔父?
师霁:“……”
师霁说:“那储君想不想喝酒?”
申永澄活到十六岁,滴酒未沾,被师霁这一句说动了,他叫宫人立刻送上酒来,和师霁对饮了起来。
你一杯我一杯地喝,师霁在战场呆惯了,喝酒都是用碗,而是那酒都是烧喉咙的烈酒,这种小杯的宫酒根本就醉不倒他。
但申永澄没喝过,才几杯就醉了,心里的话一骨碌全部倒了出来。
“玉郎……玉郎为什么偏偏是皇叔父的人呢?呜呜呜,我怎么都抢不过皇叔父的。”
师霁本来在把酒当水喝,听到申永澄的话,眼睛一下子瞪圆了,他身体往前一探,“储君,你说什么?玉郎?温玉容吗?你胡说吧,他怎么会是陛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