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蒂苏应声道，像是从牙缝里狠狠挤出来的，眼睛比刚才还要红上好几个度，宛若要滴血一般。

“别这样嘛。”莉洱直视着她的眼睛，依旧笑的开心。

魔鬼。

在那一刻，安和的心底突然冒出了这样一个词语来。

她不觉得能布下这么大局，陷害了整个龙群的人，会这样单枪匹马的出现在她们面前。

怕是早已又设下了什么天罗地网，专门等着她们上钩的，这也正是她们这一路上为何会如此顺利的原因。

“蒂苏。”安和顿了顿，轻轻伸出手来去拉蒂苏的翅膀，眼底带着难以控制的恐慌，“抓住机会，快跑……”

还没等她的话说完，便又有一颗子弹向这边飞了过来。

不过这回莉洱却并未对她下死手，子弹穿透蒂苏的翅膀，直直的打进了安和脚边的泥土里。

只在地上留下了一个明显的痕迹。

“羽儿。”紧接着她听到莉洱突然这样开口说了一句，声音中依旧是带着笑的，“我给你个选择的机会吧。”

“是选择杀死你眼前的这条龙，重新回到人类的行列里来好好活下去，还是想要和她一起死？”她笑了笑，就像是在说什么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一般抛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关乎生死的……选择。

安和没想到她竟然会这样问，一时间整个人都沉默了。

她顿了顿，抬起头来去看蒂苏的脸，发现此时的她竟然也在低头看自己，眼底带着一片深深的不安和紧张。

安和就这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最后轻轻的吐出了几个字。

“我要活着。”

像是早就猜到她会这样回答一般，安和的话音刚落，那边的莉洱顿时就笑出了声。

“我就知道。”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擦笑出来的眼泪，声音中带着满满的讽刺，“你毕竟是个人啊，和龙在一起也不过只是图个一时的新鲜而已。”

“在生死面前，你还是会选择自保。”她这般说道，朝着安和所在的方向伸出了手，“欢迎回来，自·私·鬼。”

“啊。”听她这么说自己，安和倒也不恼，就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般，非常自然而然的向前伸出了手。

莉洱笑着去抓，却在她们快要触碰到一起的时候猛地摸到了一个冰冷的东西。

紧接着便是一声冷笑从耳边响起，合着枪声的。

“我是要活着没错。”安和低吼道，握紧自己之前偷偷从地上拾起又偷偷藏在了袖子里的枪，“但我要和蒂苏一块活下去。”

“你才是那个最自私，也最可恶的人。”她这般说着，又朝着莉洱所在的方向一连开了好几枪，直到子弹全部耗尽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