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样盯着人看的时候,会给人一种很深情的感觉,仿佛眼底只照得进眼前那一人。
奥斯顿被他看得呼吸一窒,当即别开了眼去,气急败坏地怒骂道:“谁他妈的勾引你了?”
“没错,我的确早就知道大人就是塞特,塞特就是大人,却故作不知的。但也是大人给了我机会,我才能故作不知,顺水推舟来套路你的。”阮棠深深看着奥斯顿:“大人,你说一说,你这算不算是在半推半就,欲擒故纵呢?”
他根本不给奥斯顿逃避的机会:“否则,你又为什么要一面拒绝我,一面又假扮男仆偷偷来见我,又为什么要为了维护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自己的原则,在大庭广众之下摘下你的面具呢?”
“你闭嘴!”奥斯顿羞恼的想要将阮棠的嘴给缝上。
他的心脏紧张而又无序的乱跳着,但在听到阮棠明确的告诉他一直都知道他就是塞特的时候,心中却又不受控制的快乐了起来。
他情不自禁地想,哦,原来他一直都知道,他是故意的……原来他从头到尾喜欢的人都是我。
奥斯顿几乎没法压抑自己心下的欣喜。
“哦,对了,还有监控……我不知道阮惜的监控是从哪里弄来的,但首先得是要我房间里有监控他才能弄到吧?整个公爵府,能在我房间装监控的人会是谁呢?”阮棠直勾勾看着奥斯顿,坚决的不给他逃脱的机会:“大人,你为什么要在我房间装监控?是因为,你和我不在一起的时候,你还想经常通过监控看我吗?”
奥斯顿在他房间装监控的行为本是有些偏执,变态的,但阮棠却意外的不觉得可怕,甚至觉得有几分甜蜜。
奥斯顿对上这样的阮棠,几乎当场就想落荒而逃。
但狭小的悬浮车空间,却根本没有他的逃生之地……
而他一个alpha若被一个oga追得落荒而逃的话,也未免太过可笑了。
“我没有刻意装监控窥视你,你房间本来就有监控,是你自己心思不纯,想得太多。”奥斯顿好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了反驳之语。
但阮棠却根本什么也不听,直接抓着奥斯顿的手腕,就是再次进攻俯身吻了下去。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对于强吻某个口是心非alpha的事,阮棠已经是有经验了。
奥斯顿没想到这个oga竟然如此的胆大包天,知道自己是公爵还敢这样,整张脸都涨得通红,气急败坏的便是一把推开了阮棠:“你干什么?你怎么能如此放荡?你还知不知道自己是个oga,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廉耻?”
“哦,我以为大人没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就已是默认了我有资格对您做出这样的事来呢。”阮棠释放着自己的信息素,在奥斯顿耳畔吐息低语。
奥斯顿缄默不语,他鼻尖萦绕着阮棠似兰非兰似梅非梅的信息素气息,顿时心猿意马,正想一把推开阮棠。
阮棠的吻却又一次覆盖了上来,这一次阮棠没再吻他的唇,而是吻上了他脸上狰狞,丑陋的伤疤。
阮棠轻轻吻着奥斯顿脸上凹凸不平的猩红伤疤,小心翼翼不掺杂任何欲念,就像是害怕弄疼了他一般万分珍视,虔诚的细细亲吻过他受伤肌肤的每一寸。
奥斯顿从未想过阮棠会亲吻如此丑陋,就连他自己都十分嫌弃之处,如此爱怜珍惜的轻吻,顿时整个人一懵,连身体都恍惚间僵硬得不会动了。
“还疼吗?”阮棠一边轻轻吻着他的脸,一边在他耳畔低语。
看着这样狰狞的伤疤,他心中并不觉得害怕恐惧,只是忍不住的为奥斯顿感到心疼和疼痛,奥斯顿当时那么小才十几岁,就受了这样重的伤,醒来不仅没有得到父母的安慰,反而得到了自己被他们抛弃的消息,一定很难受吧?
只可惜,那个时候自己并不认识他,也不能陪在他身边。
奥斯顿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亲,在阮棠轻柔带有安抚性,甚至还有几分圣洁的吻中,他的情绪渐渐放缓了下来,他不曾想过阮棠会问这样的问题,但还是如实答道:“……早就不疼了,你为什么这么问?”
阮棠轻轻松开了手,再次退回了安全距离,不闪不避,直视着奥斯顿:“我只是觉得你当时一定很疼,很难受吧?”
“……没什么,我早不记得了。”奥斯顿没想到阮棠会问这样的问题,顿觉有点尴尬。
事情发生的太久,他早不记得当初的情况了,只记得自己撕心裂肺的痛苦和被母亲抛弃犹如堕入无间地狱的绝望。
阮棠深深看着他温柔而又宁静,没有说话。
奥斯顿看着他漆黑如墨的眸子,却是突然问道:“你现在知道我的样子了,你觉得我这张脸丑陋吗?”
这个问题,他还在做男仆的时候,就已问过阮棠一次。
但今天,他又问了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