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艾博尔医生其他的治疗团队一离开,陆安宁顿时好似站不稳一般,身体一软。
厉时谦又一次及时扶住她:“阿宁。”
“怎么办?”强忍了许多天的情绪,终于在此刻崩溃。
陆安宁再也忍不住,眼泪哗啦哗啦的顺着眼角滚落下来。
她紧紧地攥住了厉时谦的衣襟:“我该怎么办?”
即便是向来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历时千,此刻也忍不住面色微沉。
请了诸多的医生,目前这些医生商议着给出了两种方案。
第一种就是极具高风险性的动手术。
采用国内外顶尖的几个医疗团队进行合作,或许能够勉强将手术的成功率提高到50以上。
这种方案,倘若手术能够成功的话,厉云洲或许能够彻底的摆脱病症的折磨。
可同样如果不成功,他也许都没有办法下手术台。
这种方案是最优方案,也是最危险的方案。
即便是这几位顶级的医生,轻易都不愿意接这种手术——到了他们如今的这个地位,自然也不愿意自己的手术室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如果不是顾念于陆安宁和厉时谦的话,他们甚至都不会提出这种方案。
而第2种方案,是采用比较缓和的药物抑制。
但这种方案的缺点很大,或许能够将人救过来,但此后厉云洲这辈子都只能够依赖药物生存,要受病魔的折磨不说,只怕还会导致终生瘫痪。
曾经厉时谦的腿出过问题。
不管是陆安宁还是厉时谦都太清楚,一辈子必须仰仗着拐杖以及轮椅生活,究竟有多么的痛苦,他们也同样不愿意自己的儿子在承受着这样的痛苦和折磨。
“阿宁!”
看着陆安宁这样崩溃的情绪,厉时谦的眼眶也是跟着一红。
作为父亲,看着自己一手栽培的儿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厉时谦同样不忍心,他内心的疼痛并不比陆安宁少。
可他却不能够轻易的像她一样崩溃。
“我们动手术吧。”像是思虑了很久,厉时谦终于缓缓的说出这几个字。
话音才一落下,陆安宁猛地攥紧了他的衣袖:“不行,不可以,怎么可以!”
她承受不起一丁点手术失败的后果。
她一边不住的摇着头一边后退着,神情既是崩溃又是绝望:“我赌不起我输不起啊,我已经失去枝枝了,如果连洲洲都离开我……”
“不会的,阿宁,你听我说手术一定会顺利的!”厉时谦一把握住她的手,既像是安抚陆安宁,也像是在安抚自己。
他努力的稳住了陆安宁的情绪,神色无比认真一字一句的同他诉说着:“这已经是我们能够做的最好的选择了,已经不能够再耽误下去了。”
第2种方案从来就不在厉时谦的考虑之中。
自己经历过那种痛苦,活着就像生不如死,他绝不愿意儿子再承受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