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柳枝如箭一般往前,一下子扎到对面那棵歪脖子柳树上,直没入树身,又从另一边穿了出来!
这份力气。简直比用箭射还要厉害!
盛三姐的气焰彻底被打没了,她畏畏缩缩收回视线。低低地嗯了一声,扶着盛三姐夫往前疾走。
“三姐、三姐夫,若是我听见有什么不好的话乱传,我也当是你们的错,会来找你们算账的。”盈袖在他们身后又嘱咐了一句。
盛三姐心里一顿,知道自己打的算盘再一次被这个四妹识破了,不敢再起任何歪心思,急急忙忙扶着盛三姐夫回家躺着去了。
……
傍晚时分,盛五弟和盛六弟从学堂回家,才知道家里的旧屋子已经彻底倒塌,不能住人了。
“怎么搞的?早上我们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啊?”
盛五弟和盛六弟坐在厨房里,一边看盈袖做晚饭,一边跟盛七弟话。
盛七弟才三四岁,也只能结结巴巴个大概。
不过盛五弟和盛六弟知道了是因为盛三姐和盛三姐夫,才弄得屋子都塌了,不由敲着桌子特别愤怒:“真是反了天了!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去找他们要赔偿银子!”
盈袖将做好的晚饭端上桌,制止他们道:“不用了。他们再也不敢上门了。反正我们的新房子已经在盖,这些日子,就在院子里搭个棚子,大家挤一挤吧。等再过几个月,新房子修好了,就能进去住了。”
盛五弟和盛六弟都没话,同意了盈袖的话。
吃完晚饭,他们就去后山砍了一些毛竹回来,削成竹竿,开始在院子里搭窝棚。
夏云很晚才回到家,听盛家的茅草屋已经彻底倒塌了,盛家几个孩子在院子里搭窝棚睡觉,他带着人忙赶了过来,坚持让盈袖带着三个弟弟去他家住几天。
盈袖本来是不肯的,但是夏云板了脸,对她:“你不会这样不通情理吧?晚上这后山有多少凶兽,你知道吗?村子里晚上的规矩都是锁门关灯从不外出,你不会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吧?”
盈袖一窒。
她确实不是很知道,因为她不是真正的盛琉璃,而几个弟弟年岁还,不像夏云,夏家人多,对这里的规矩懂得也比盈袖多。
盛五弟这时挠了挠头,也道:“是哦,四姐,我们这窝棚,能挡得住那些凶兽吗?”
盈袖气结,“不是凶兽都被那些天上来的人杀光了吗?!难道又是骗人的?!”
“这倒不是。但你也知道,凶兽那么多,也许有遗漏也不定。对于那些人来,只是一个疏忽。但是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这个疏忽就有可能给我们带来致命的危险。”夏云冷静道,“还是去我家住几天吧。”
盈袖抱着盛七弟,看了看那个刚刚搭起来的窝棚,明显对于凶兽来什么用都没有。
“好吧,反正等我们自家的新房子盖好了,我们就搬回来。”盈袖只好头。
她还有两百多两银子藏在厨房的地下,这会子也没有时间再挖起来了,就锁了厨房的门,带着三个弟弟和阿财,拎了三个包袱,跟着夏云去夏村长家借住。
夏村长家有的是房子。
盈袖和三个弟弟住在一个的客院里。
那客院有一明两暗三间正屋,两边还各有两间厢房。
盈袖跟夏云好了,他们只是晚上来睡觉,白天盛五弟和盛六弟去学堂,自己和盛七弟回盛家院,一边看着人盖房子,一边在那里做饭给几个弟弟吃。
夏云知道这盛姑娘不习惯寄人篱下,也就同意了。
虽然夏村长觉得这样不太好。
帮人帮到底,哪有只给人睡觉的地儿这个理?
让村里人知道,他们夏家连饭都不给几个孩子吃,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是盈袖主动跟夏村长:“村长大人,我们只是借住几个晚上。等我们家房子盖好了,就回去住。至于吃食,是我的几个弟弟只习惯吃我做的东西,况且我们家现在也不差这几个吃饭的钱,您就别管别的,只让我们住下来就行了,这样才是长久之道。”
只要不牵扯到银钱,就能好好话。
夏村长想起政务院和白家给盛琉璃的赔偿,也知道盈袖的话不假,再有盈袖在外面帮他们夏家话,应该就没事了。
夏云这些天非常积极地上学,一大早就急急忙忙走了,到晚上太阳下山才回来。
盈袖对他不感兴趣,没有关注过他的作息时间,但是她的作息时间却被别人看在眼里。
这一天,盈袖去学堂给两个弟弟送午饭,白云婉带着两个姑娘走了过来,笑容满面地问道:“盛姑娘,你怎么不上学呢?”
盈袖朝她头,淡然道:“家里没人,我要照顾几个弟弟,没功夫上学。”
“这样啊?真是可惜……”白云婉啧啧两声,回头招了招手,“夏公子,你过来!”
盈袖悄然抬眸,看见夏云笑着走了过来,非常温柔地问白云婉:“婉儿,有事吗?”
这才几天功夫,都叫上婉儿了?
盈袖在心里哂笑,将食篮挎在胳膊上,转身要走。
白云婉斜了盈袖的背影一眼,见夏云看都不看盈袖,脸上笑得越发开心,她攥着夏云的胳膊,娇笑道:“夏公子,听你的未婚妻不识字?是她吗?”着,朝盈袖的背影努努嘴。
夏云拉住白云婉的手,转身道:“她做什么?我们进去话。”
白云婉眼角的余光瞥见盈袖的背影僵了僵,心里更加高兴,正要跟夏云一起进去,却见一个穿着银色军服的男子迎面走来,拦住了盈袖的去路。
然后,那男子低下头,垂眸看着面前的女子,目光温柔而专注。
这男子正是执政官殿下谢瞬颜。
白云婉忡然变色,一把将夏云推开,往前怒气冲冲直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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