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这个纹身吗？”沈禹说着，撸起左手的袖子露出了一截小臂，“这里以前有一道伤疤。

其实那一次你离真相已经很近了，因为最开始受伤的是我，我弟弟手上是没有这个伤疤的。

可是为了保持外表上的高度一致，他不得不忍痛弄出一个跟我一模一样的伤疤来。

但伤疤的位置和形状是很难控制的，我们没有办法做到毫无差别，而且没过多久就被你给发现了。

那一次我们差点就准备告诉你事情的真相了。可是我们害怕，害怕你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我们更加害怕你会从我们两个之间做出选择，因为我们两个谁也不想被抛下，所以我们就继续瞒了下去。

我们去把这个疤痕做成了纹身，也就是你六年前和现在看到的这个，阿微，事到如今你还要否认吗？

承认我我们就这么难吗？我们兄弟两个在你心里，难道连一份回忆都不配拥有吗！”

顾微微狠狠皱眉，她看了看沈禹的脸，又看了看他胳膊上的纹身。

声音有些颤抖地说：“是，我是认得这个纹身和纹身下面的伤疤。可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没有办法接受，我没有办法接受我认识的阿越竟然是由你们兄弟两个轮流去扮演的！”

“哈哈哈，”沈禹好笑，“顾微微，我是不是给你找了个天大的借口！所以现在变成你来谴责我和我弟了是吗？那你害死我弟的事情怎么算呢！！！”

“我也不想这样的！”顾微微低吼着，“你以为这些年来我真的好过吗？你以为我真的不会愧疚吗？你以为我不提就是把这件事情彻底忘记了吗？

我告诉你，我没有！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阿越的死，我只是不敢去想，如果我一直沉浸在过去，那我就没有办法继续生活下去了。

如果你真的是阿越，你怎么会不知道我以前过得有多苦！当时那种情况我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我也不想做那个做选择的人，可是我没有办法！”

“你撒谎！你有办法的，你只不过是在斯宾塞家族和我弟弟之间选择了前者！你认为斯宾塞家族的名誉比我弟弟的命更重要，因为斯宾塞家族是你的靠山，你不能抛弃这个家族！是你太自私了，是你没有人性！”

“那不是考验人性的时候，”顾微微眼圈泛红，她回头看向封烨霆说，“我是为了家族，但我也不全是为了家族。”

“你别急微微！”眼见着顾微微被沈禹逼成这样，封烨霆整张脸都沉了下去。

他伸手握住了顾微微的双肩，安慰道：“我相信你，我知道你做出的决定是正确的，你不需要愧疚！”

“可是烨霆，”顾微微把头埋在封烨霆怀里，“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不会轻易再出那样的决定了，他说的没错，是我害死了阿越。”

“你终于承认了阿微，”沈禹紧紧盯着顾微微，“可你应该要忏悔的对象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