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一说,顾朝朝只好作罢,但怕他会就此放弃,又特意补充一句:“熟悉之后他就不是这样了,会开朗很多。”
她就像一个急于推销自家孩子的家长,面对老师时总会不自觉地吹嘘,以致于连‘开朗’这种词都说出来了。一直跟在她左右却没有说话的管家,又一次默默肯定了她当妈的能力。
不知是不是顾朝朝的话起了作用,吴畅没有再问沈暮深,而是在茶几上厚厚的一叠A4纸里随意找出一张递到他面前:“这是我的练笔。”
是简单的素描,却能刷刷几笔勾勒出一只振翅欲飞的鸟儿,每一笔都看出极其深厚的功底。
沈暮深没有学过绘画,也没有用过铅笔,却在看到这张简单的练笔后眼眸微动,许久怔怔抬头,第一次直视吴畅的眼睛。
吴畅也露出了他们进门以来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要来看我的新作吗?”
沈暮深定定看着他,许久应了一声:“……要。”
顾朝朝和管家同时睁大了眼睛,等他们回过神时,沈暮深已经跟着吴畅去了书房,而书房的门也已经在他们面前关上。
“管家你听到没有,他竟然跟吴畅说话了,”顾朝朝酸溜溜,“你跟他相处一个多月他才跟你说话吧,现在竟然跟吴畅见面不到半个小时,就跟人家说话了,还跟着人家进了书房,完全没有征求我的同意。”
管家咳了一声:“沈少爷会这么反常,可能是因为被吴先生的画技所折服,其实他心里还是更在乎您的,没看他进去之前,还特意看了您一眼吗?”
“是么,我怎么没发现?”顾朝朝扯了一下唇角,“他刚才走得可快了,没有一点犹豫,我怀疑现在就算是吴畅说要带他去国外,他都会毫不犹豫。”
虽然语气平静,但其中的酸意已经溢出来了,一直没说话的周仓轻咳一声,提示一下自己的存在。
顾朝朝顿时表情一整:“周先生。”
“……顾总对沈先生真好,”周仓温和一笑,主动提起话题化解她的尴尬,“刚才上楼时无意间听到他叫您姐姐,你们是姐弟吗?”
“没有血缘关系,这孩子父母早逝,又受舅舅家虐待,所以我收留了他。”吴畅收沈暮深为关门弟子后,肯定也会去查这些事,顾朝朝索性提前说出来,也算是省了他们的事。
周仓闻言顿了顿,感慨:“顾总真是心善。”
“是暮深太好。”顾朝朝间接否认了他的说法。
周仓笑着点了点头,接下来聊起沈暮深时,便没有再将他当做需要被同情的一方。顾朝朝喜欢他的知趣,便同他多聊了几句,期间管家因为有事临时离开,客厅只剩下他们两人。
“顾总要喝点东西吗?”周仓问。
顾朝朝聊了这么久,也确实渴了:“白开水就好。”
周仓点了点头,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送来。顾朝朝道了声谢,伸手去接杯子。
一个小时后,沈暮深从书房出来时,恰好看到两人的指尖碰触、顾朝朝扬着唇角,笑呵呵地与周仓道谢。
他停下脚步,安静站在书房前。
“暮深?”顾朝朝第一时间发现他,连忙将水放到桌上迎上去,“怎么样?”
沈暮深沉默不语,只是揪住了她的衣角。这是他没有安全感时才会有的反应,顾朝朝一愣,不太懂他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他很好,”吴畅从沈暮深身后走出来,主动帮他回答了这个问题,“顾总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收他做徒弟。”
周仓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顾朝朝回过神来:“我想尽办法让您看到他的作品,就是为了您这句话,又怎么可能会介意呢?”
“那就好。”吴畅笑着看了沈暮深一眼,眼底是实打实的满意。
顾朝朝捏了捏沈暮深的手腕,看他对吴畅的反应,不像在书房里被虐待过。
跟吴畅聊完,顾朝朝就牵着沈暮深回家了,回去的路上沈暮深始终攥着她的衣角,说什么也不肯松手,顾朝朝只好随他去,等回到家里才追问他怎么了。
沈暮深不说话,只是默默揪着她的衣服。
“是因为我吗?”顾朝朝试探。
沈暮深垂着眼眸不语。
顾朝朝无奈:“愿意揪着就揪着吧,不过我去厕所的时候你可得放开,不能再像上次一样了。”
沈暮深安安静静,好一会儿突然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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