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诀冷冷道:“一言不合就对自己的丈夫和父亲下毒,就算只是一时糊涂,情有可原。但律法却难容,不然还制定律例法度做什么,不都形同虚设了?”
“所以孟氏要留下照顾老头儿,将功补过就算了。裴许却必须受应得的惩罚,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看在老头儿最终还是捡回了命的份儿上,裴许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饶,就罚没家产,流放关外吧。”
当年裴许固然可恨,但半大的孩子能懂什么,说到底还不都是受的大人耳濡目染。
他也的确扎瞎了他一只眼睛,间接改变了他的命运。
所以他不要裴许的命,只让他去关外吃风沙,至于裴许要在关外待多久,且先等十年不值。”
“你也不用怎么加工修饰,就如实说就够了。这么无耻恶心的一家子,就算阿诀哥现在没封亲王,人们不至于拜高踩低,也一定会人人唾弃,人人喊打的。也省得万一还是会有人误会阿诀哥,甚至以此来做文章。咱们到了哪里都理直气壮,问心无愧!”
曹云舒忙笑着应了,“笙笙你说得对,这次的事也不能忘了。反正咱们理直气壮,问心无愧,用不着遮掩粉饰。等所有人都知道了,现在也好,将来也好,便谁也休想以此来诟病相公了。相公都仁至义尽了,还想怎么样?”
裴诀笑道:“可不是,我本来都不打算追究他们,最多只会向殿下上书进言,我们一家不能有两个王爵的。已经够宽宏大量,仁至义尽了,还想我怎么样?”
至于别的,他就只是随便说了几句可能会怎样怎样,有脑子的人一听就知道当不得真的话而已。
谁知道荣安郡王与孟氏母子竟会都当了真,甚至还因此反目成仇,只差闹出了人命来呢?
所以狗咬狗只是因为狗自己争骨头,自己想咬而已,可怨不得任何人!
赵晟见裴诀显然什么都已想到了,但还是笑道:“阿诀,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就尽管开口啊。当然你若非要能者多劳,不找我帮忙,就更好了,我正好可以好生陪陪笙笙和昕昕。”
裴诀听得笑骂,“所以你这话只是随便客气一下?那我就算本来没有,也非要找出需要你帮忙的地方,让你别想清闲了。”
大家又说了一会儿话,听得已是三更鼓响,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已经很晚了。
遂忙打住了,裴诀与曹云舒先回了他们院里去,顾笙与赵晟则忙让人打了热水来。
一番洗漱后,顾笙与赵晟躺到了床上。
却因已过了往天睡觉的时间,一时间都有些睡不着,索性说起话儿来。
顾笙先感叹,“这下好了,阿诀哥那口憋了这么多年的气,总算可以出了,他母亲的仇,也终于可以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