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这下明白了,“所以相公你和阿诀哥最终能打动郭将军,还是靠的成功后所能带来的巨大利益和回报?看来什么心痛女儿,愧疚难过,都是虚的,利益和回报才是实的。”
赵晟道:“也不能这么说,这两者本来也不冲突,而是互为因果。郭氏的死、郭将军为女儿报仇的心是因,我们因此达成了合作是果,前者算是后者的引火索吧……咳,笙笙你觉得这样不好吗?”
顾笙忙道:“没有,我就是觉得,原来还是真金白银的利益更能打动人心。话说回来,就郭宓那德行,我就算是她亲爹,也没法不厌恶她,更别提心痛愧疚了。郭将军还能想着为她报仇雪恨,果然是亲爹。”
赵晟笑道:“所以才给了我们机会。不然没这事儿做铺垫,我就直通通的去说想要拉拢郭将军,你看他会不会立刻把我扭了面圣去。”
顾笙点头,“你们先有了共同的敌人,你还算是自曝其短,自揭伤疤,才能先就让他卸下一半的防备心。那,他答应后,你和阿诀哥又是怎么跟他说的?大皇子真有办法替他调动擢升么?”
赵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才道:“阿诀说有办法,便现在没有,还有的是时间呢,总能想到的。”
顿了顿,“也是阿诀这个金吾卫佥事、宗室子弟起了大作用,不然就我一个七品翰林,别说三顾茅庐了,五顾茅庐只怕都没用。光我说我们背后力量强大也没用,总得真看到至少冰山一角,才能让郭将军真的相信。”
顾笙“嗯”一声,“你和阿诀哥想得挺周到。就是两地相隔甚远,以后彼此之间要怎么互通有无?”
赵晟道:“阿诀说交给他,他自有渠道。明天他一早就会去见大皇子,后面的事,就不用我们操心了,我们已经立了大功,就等着论功行赏就是了。”
顾笙失笑,“现在就说论功行赏,不觉得太早了?三五年内能论功行赏,已经是烧高香了。何况,咳,成功了固然收益大,反之,风险也高……希望幸运之神最终能站在我们这一边吧!”
赵晟道:“肯定会的。幸运之神不站我们这边,难道站坏人那边?”
他和阿诀游说郭将军时,说的是‘眼下至少一半的几率成功,您都不搏上一把了,非得等有八成的希望了您再去搏,您确定还能轮到您?’‘现在搏了,就算将来有可能会失败,也好过连失败的机会都没有。到时候再来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搏,为什么要瞻前顾后,可就迟了。’他心里也的确这样想的,又想高回报,又想低风险,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郭将军肯定也是这样想,才会最终答应的。
希望他们一群人能集思广益,齐心协力,最后都能如愿以偿吧!
之后夫妻俩又说了一会儿话,直到都困得睁不开眼睛了,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又过了两天,郭将军一行终于出发回了承宣城去。
顾笙一是年底了自己的确忙,二是有些东西她的确不喜欢刨根问底,若能跟她说的,赵晟也好,裴诀也好,肯定都会主动说的。
既然他们没主动说,就可能是眼下不方便说,那她还要问,不是为难他们呢?
她虽然医书以外的书从来都读得不多,“臣不密则失其身,君不密则失其国”的道理还是知道的。
顾笙便专心忙起自己的来,没再关系后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