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诀冷笑道:“若舒儿生的是女儿,没准儿他们还客气些,可惜偏偏是儿子,他们心里还不知道多恨,当然不会管她饿不饿了。不过伯母别急,我们吃了饭的,他们能眼睁睁看着舒儿挨饿,我不会,反正我怎么着能让舒儿舒服,就怎么来。”
柳芸香这才又坐了回去,“那就好,那就好。这叫什么亲人呢,往后你们还是尽量少回吧,实在推拖不过,就阿诀你一个人回去,再实在不行,云舒也可以回,六六就不必了。他那么小,还是留在自己家里更好。”
裴诀点头,“我在路上也是这么跟舒儿说的。反正我祖母想见曾孙今天也见过了,马上天儿也彻底冷了,这么小的孩子哪经得起,我祖母也肯定不会再说要见六六,下一次怎么着都得开了春后去了。”
顾笙笑道:“阿诀哥你也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你和云舒越过越好,他们却一地鸡毛,越过越差,跟他们生气都是浪费时间。”
赵晟也笑道:“是啊阿诀,你都不用做什么,只要你越过越好,便是对他们最好的报复了。当然,将来机会到了,该算的账还是要一次算清的。”
裴诀“嗯”一声,“阿晟嫂子你们放心吧,我根本不屑搭理他们。我祖母之后也清醒了,说凭什么让我来做这个恶人,又不是我的儿子,谁的儿子谁自己管教。”
“还骂了老头儿一通,说就是因为他这些年不好生管教,裴许才会成现在这样,跟我兄弟之间,也才会只差成仇。都到这个地步了,还不痛下决心管教他,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不想出门就不出门,不想当值就不当值了?那以后靠谁养家糊口呢,就坐吃山空不成?真想我和裴许兄弟之间关系慢慢改善,就更不该让我当恶人,让裴许更恨我……说得我跟裴许之间不是仇人似的,早就是恨不能你吃了我,我吃了你的仇人了!”
顾笙忙道:“只要太妃清醒了就好。有太妃挡在前面,还是能替阿诀哥你们省不少事儿的。”
裴诀道:“是啊,所以我也不想太想惹祖母生气,免得给她身体气出个好歹来。之后她心口不痛了,我便没立刻走,又陪她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六六又睡着了,祖母说等他醒了再走也不迟,免得路上颠着了。”
“谁知道都那样睡了,路上六六还能睡着,怎么就这么能睡,小猪都没他能睡吧?”
柳芸香笑嗔道:“六六一个刚满月的奶娃娃,什么都不懂,不睡觉他干什么呢?何况就得多睡,他才能长得好。哪有阿诀你这样当爹的,就知道嘲笑自己的儿子。”
顿了顿,“行了,你们聊着,我去看看云舒和六六啊。你们聊一会儿也散了,都早点儿睡,明儿还要早起呢。”
待三人都应了,方出了厅堂去。
顾笙这才又问裴诀,“阿诀哥,那六六的满月宴你和云舒还打算办吗?”
裴诀道:“本来我们就不是很想办,懒得折腾。现在更不想办了,就咱们自家人吃顿饭,回头我再在东来顺或是其他酒楼摆几桌,请一下我的同僚们和宗室里一些叔伯兄弟吧。”
“我祖母也答应了,说现在不办,等明年六六抓周时再办也是一样。至于老头儿和那个女人那里,她来与他们说,管保他们不会再说什么。还说裴许的事,她也会让老头儿尽快处理好,不会让他们再烦我的。我管他们说不说呢,他们也烦不着我,真当自己多重要?”
赵晟道:“等明年六六周岁时,正好不冷不热的,其实更适合摆酒请客,现在就简单吃个饭足够了。那回头阿诀你请同僚时,若需要我去帮忙招呼,就提前说一声啊。”
裴诀笑道:“这还用说,肯定要让阿晟你去给我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