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孺人让郭宓这么一劝,再想到自己腹中的孩子。
她自己只能处处做小伏低,忍气吞声就算了,难道将来让自己的孩子也生来便不如人,处处只能落于人后,窝窝囊囊的过一辈子?
千万别说什么好歹也是皇孙,将来没准儿还是皇子王爷,怎么都差不到哪里去。
宗室里连表面光鲜都维持不住,只能靠到处打秋风过日子的所谓皇孙贵胄们还少了吗?
蒋孺人更不敢想自己能一直得宠。
二皇子府现在能排得上号的女人,都有十几二十个了,将来只会更多、更年轻漂亮,她又没有强有力的娘家依靠,失宠只怕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儿。
不趁早为自己母子打算,不趁早至少挣个更好的位份,将来份例多些,排名靠前些,等彻底失宠了时再来后悔,再来拼命挣扎不成?
蒋孺人终于彻底下定了决心,并尽快付诸于了行动。
这才会有了刚才这一出出。
至于郭宓,是她自己主动要留下,给蒋孺人“壮胆”的,后者虽下定了决心,但心里还是挺慌挺没底的,毕竟是做亏心事,毕竟顾笙听起来就不是寻常女人。
能多个自己人壮胆,心里多少要踏实些……
顾笙满脸不屑的看着郭宓,就像看什么脏东西一般,“我相公对我多忠贞不二,情比金坚,你不清楚么?你正是因为太清楚了,才会妒恨成这样。你以为,就凭你几句胡言乱语,就能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你怎么还是那么脸大如盆,毫无自知之明?”
郭宓气得头痛,赵晟明明看着也不是什么蠢人,怎么偏就这么有眼无珠?
但随即她又笑了,“凭几句胡言乱语当然不行,但等你真跟别的男人有了苟且之事,木已成舟,你们之间还能不能情比金坚,他还会不会对你忠贞不二,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说完看向蒋孺人,“表姐,咱们别听她废话了,直接动手吧。她就一个人,咱们这么多人,还能怕了她不成?怎么着都能给她摁死了,让她怎样,她就得怎样!”
蒋孺人捂着肚子,让一群婆子护在中间,惊魂未定之余,神情也颇复杂。
她没应郭宓的话,而是蹙着眉,有些意味不明的道:“原来表妹你,跟顾大夫是有旧怨的?那你瞒我的事还真是不少,是说你为什么跳得这么欢,这么上心,比我还急!”
原来是打算趁机报复,借此机会既得实实在在的大好处,又把旧仇给报了,一举两得呢?
问题是,现在看顾大夫的样子,这事儿怕是不好收场了……
郭宓见蒋孺人把自己有意隐瞒她的那些已经明白了个七七八八,显然恼上了自己。
心里一阵焦躁,现在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吗,就算要计较,不能等事情办成了,再来慢慢儿说?
她强迫自己耐下性子来,道:“表姐,我不是故意瞒你的,咳……毕竟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我自己都从来不愿去回想。况且时间紧急,我也来不及告诉你,所以想的是等事成了之后,再慢慢儿告诉你……你千万别恼。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先把事情替殿下办好了是正经。”
见蒋孺人还是皱着眉,忙又补充,“殿下可马上就要过来了。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开弓没有回头箭,咱们也只能硬着头皮把事情办好,力争把面和圆了,表姐可别再犹豫了!”
蒋孺人眉头就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