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能说的说,不能说的仍瞒着,说一半藏一半挺好的。”
赵晟“嗯”一声,“我就是这样想的。娘一听得裴恪父母早亡,孤身一人,又是亲戚,跟阿诀也熟识的,俨然已拿他当另一个阿诀怜惜。不趁早说明了,等娘真处出感情了再来说,可就迟了。”
“也是怪我,当初就不该受他的激,就该直接一口回绝他,对,我就是介意,就是小心眼儿,怎么着吧?以他的偏执,就算亲眼见过多次我们到底有多好后,也肯定不会死心的,指不定反而更偏执。”
顾笙反问,“你一口回绝他,他就不找事儿,不上门了?该来的照样会来。你当初的回绝好歹还换来这几个月的清静,不然他直接找到阿诀哥家去,岂不是连阿诀哥和云舒一起连累?就更别说,他还极有可能发其他的疯,你这也算变相的缓兵之计了。”
“行了,别烦了,先看阿诀哥那边请大皇子敲打过他,再让老爷劝诫一下他后,看是什么结果吧。到时候他若还执迷不悟,咱们再烦也不迟。”
赵晟片刻才笑道:“也是,现在就开始烦了,后面更烦的时候怎么办?还是睡觉是正经,那我吹灯了?”
顾笙嗔他,“你干嘛笑成这样,跟要干什么坏事似的。我困得很,明天还要打一天的硬仗,你别闹我啊。”
赵晟喊冤,“我几时要干什么坏事了,我不就说了两个字‘睡觉’吗,哪里坏了?还是,笙笙你自己往某些方面想了?看不出来你一天天想得还挺多。”
说得顾笙不好意思起来,主要是他的表情太荡漾,让她是想不往某方面想都难。
不由啐道:“我想什么了,你一天天才想挺多,再说要不是你刚才多手多脚的,我怎么可能……懒得理你了,我真要睡了,你真不许闹我啊!”
赵晟笑道:“那你可得快点儿睡着,最好等我洗漱完出来,你已经睡着了。不然我只好用我的办法,来帮助你尽快入睡了。”
“要你帮,我躺下就能睡着。真让你帮,我才是别想睡了……你快别贫了,洗你的澡去吧……”
总算把赵晟给推进了净房去,顾笙才摇头笑着,吹了内室的灯,躺到了床上去。
她知道赵晟是故意逗她,好让她别烦心的,可裴恪就跟个定时炸弹似的,让她怎能不烦?
尤其这个定时炸弹都是因为她,才招来的。
幸好还有赵晟一直陪着她,也还有娘、老爷和阿诀哥云舒这些亲朋作伴。
但也正因如此,她才更不能由得裴恪继续疯批下去,必须得尽快把事情彻底解决了!
赵晟有意在净房多待了一会儿,等他终于轻手轻脚到得床前时,果然顾笙已经睡着了,——毕竟正事当前,她得养足了精神,明天才能全力周全,不出岔子。
所以只烦了一会儿,顾笙便强迫自己把烦恼先抛下,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