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点头,“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您和阿诀哥他们约好的呢。不过不约而同更好了,等待会儿相公到家后,正好让他和阿诀哥陪你好生喝几杯,我看您又瘦了。要不,索性留下住几天,换换心情再回去吧?正好家里现在也热闹。”
省得回去了时时都得为那些破人破事儿烦心,爷儿们几个明明就在咫尺之间,却愣是连一起吃顿饭的时间都难找。
容子毓却是摆手,“宝儿你别担心,我是看着瘦了些,但其实精神更好了。每天都有的忙,时间也过得快,偶尔的烦心便也算不得什么了。”
他这话倒也不是安慰顾笙的,这阵子他忙归忙,烦归烦,日子其实过得还挺充实。
兴庆大长公主那个性子,哪怕因为容子毓态度前所未有的强硬,弄得容驸马不敢再生事,还是由得容子毓把那个外室远远的送走了。
之后他也一直安分的待在家里养伤,当然主要还是守着他那个外室子,一是教他一些该教的,二则是怕他人生地不熟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出个什么事儿,甚至连小命都不明不白的没了。
大长公主府因此至少表面上恢复了风平浪静。
可惜并不能让兴庆大长公主消气,太医的医嘱也全当耳旁风,躺在床上动弹都困难,依然每天都要作天作地,弄得全家上下都没有好日子过。
容子毓烦不胜烦,索性拔了剑,扬言要去杀了容驸马,好为兴庆大长公主出气,“母亲不是总说养我是白养的,看见你受尽委屈,却一点不心疼,不想着为你出气,还不如当初不生我吗?”
“那儿子现在就给您出气,亲手弑父去。您放心,我都想好了,一定会把残局收拾好,不让任何人知道我弑父的。当然若实在不幸露了馅儿,也没关系,我就一命换一命呗。至少,给您出气了,尽到了一半的孝心,您往后也能活得舒坦了,便不亏了。”
兴庆大长公主一开始还当容子毓是吓唬她的,还满口嚷嚷着:“你去啊,你倒是去啊,真以为吓唬得了本宫!”
后来见他满眼冰寒,满脸杀气,就跟疯了一样,这才信了他是认真的,他是真有要死大家一起死,死了就一了百了了的心。
总算开始真正消停了。
她消停了,容子毓却不肯消停了,把她身边几个只会架桥拱火的老嬷嬷都给处置了,——一群只会倚老卖老,添油加醋,不会规劝主子的老货,养来到底有什么用!
之后,又趁这把火,把容驸马身边几个助纣为虐的心腹也给处置了。
还开始亲自盘起大长公主府的账,管起大长公主府的家来,下人只要有错的,管你是谁,一律该撵的撵,该卖的卖,反正他们家就那几个主子,也早是公认的空架子了,还摆那些虚排场做什么?
趁早精简了,不但能省事儿,还能省银子,一举两得,何乐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