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抿唇,“您家里,那些破事儿都怎样了?您虽是亲儿子,但那说到底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您管不了就别管了,省得弄得自己两面不是人,每天气都气死了。”
容子毓又是一笑,“饭我就不吃了,等会儿还得回去。我就是担心阿晟第一天当值,会不适应;再就是,听宝儿你姑姑说,你以为那天的事,让我心里不高兴了,所以特地过来一趟。”
“我怎么可能不高兴?我只有心疼愧疚的,这么长时间了,我都没替你讨一个公道,她也一点知错悔改的心都没有。你只是反驳她几句怎么了,本来就是她应得的。总之宝儿你千万别多心,我没有任何不高兴,真的,你相信我。我这些天反倒一直在担心,你心里会生疙瘩,没准儿又要拒我千里之外了。”
顾笙忙笑道:“我当然相信老爷,也没想过拒您千里之外。结果是您担心我多心,我也担心着您多心,现在把话说开就好了。”
容子毓直点头,“对对对,把话说开就好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啊,等阿晟回来了,宝儿你晚上来不及,就明天再打发个人过去,与我大概说说阿晟今天在翰林院的情况就是了。”
顾笙见他说完就要走,忙道:“老爷急什么急,那家里离了您,难道就不转了?”
容子毓苦笑,“倒也不至于不转,就是怕出事。和离休夫都不可能,我就想着,让小的进府,大的给她一笔银子,让她离得远远的吧。她听说了我的条件,除了让她儿子进府,过几年后还会设法替他谋个官职,至少能养家糊口,将来家产也多少有他一份儿。”
“便同意了走人,走得远远的,以后再不踏进京城一步。可我母亲不同意,说要么他们母子一起滚,要么一起死,绝不可能有第三条路。她到现在都还下不了床,也不知哪来那么大的气性,就不能先把身体养好了再说吗?”
顾笙听得嗤笑,“那您让她自己去解决吧,反正您只有这个能力,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容子毓叹气,“她床都下不了,怎么去解决,真让她去解决,后果也只会不堪设想。本来我父亲经过族里长辈的劝导,也同意只接小的入府,老的送走了。结果听得我母亲还是那么决绝,两个人又开始闹了,还连惹急了他,同归于尽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叫他怎敢在外面逗留得太久,万一真闹出了人命来——虽然他气急了时,也曾恨恨的想过,干脆就让他们同归于尽算了,正好去了那边继续两看两生厌。
但这个念头谁都能有,惟独他当儿子的不能有,他也只好立时打消了。
没办法,他也是四十出头的人了,家里又只有他一个儿子,他既是长子,又是独子,这些担子他不挑,谁来挑呢?
顾笙简直无语,“他们真敢同归于尽,我才服了他们,正是因为根本不敢,才随时挂在嘴边。那老爷打算怎么办,就这样一直耗着烦着不成?”
容子毓沉声道:“这事儿必须快刀斩乱麻。我已经想好,就这两日便接人入府,再把族谱即刻上了,好让那个女人也即日安心走人了。等木已成舟后,我母亲再怎么闹,也是徒劳了。”
顿了顿,“宝儿你就别管这些破事儿了,我心里有数,会尽快处理好的。你就安心忙你自己的事,也让阿晟安心当他的值,翰林院那样的地方可不是人人都能进的,他一定能受益匪浅。”
顾笙应了,“老爷放心,我们会好好努力,好好过日子的。那我送您出去吧,横竖都留不住的。我也没别的要求,只一条,您无论怎么着,都千万要顾好自己的身体。”
“我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