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子毓点头,“我送你出去。”
知道让宝儿留宿她肯定是不愿意的,他也不想让她在这个所谓的“家”里多待,那还不如趁早送回去的好。
却是才出了兴庆大长公主的正殿,迎头就遇上了头上还缠着纱布,让人搀扶着越走越近的容驸马。
容子毓的脸立刻阴得能滴出水来,低声与顾笙说了一句:“宝儿你稍等我一下啊。”
便迎了上去。
好在也就片刻之后,他已折了回来,“宝儿,我们走吧。”
至于容驸马,也让人扶着掉头走了。
顾笙遂跟上容子毓,继续往外走。
这回总算没再耽搁,直接便在二门外上了马车,踏上了回去的路。
家里赵晟已经等得很着急,见顾笙终于回来了,简直如获至宝,“笙笙,你可算回来了!我几次都想去接你,又怕给你、给老爷添麻烦,只能在家里干等着,可真是太难熬了。幸好你终于回来了!”
顾笙笑起来,“说得我是去上刀山下火海一样,不就是出个诊吗?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你吃饭没?……就知道你还没吃,我也没吃,那你让人赶着送些来,我去洗个战斗澡,洗完了我们一起吃啊。”
赵晟知道她肯定累坏了,纵有满肚子的话也没先问,笑着出去叫人准备饭菜了。
又使了人去告诉曹云舒,顾笙已经回来了,但人太累,就不过去她那边了,让她早些休息。
一时饭菜送到,顾笙也收拾清爽,觉得浑身舒服多了。
夫妻俩便坐下,吃起饭来。
等吃得差不多了,赵晟才问顾笙,“笙笙,你今天怎么会去给那一个治病的,我以为她就是死在你面前,你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更不可能伸手救她。当然,我是支持你的啊,她死在我面前,我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他的同情心也好,悲悯心也好,都是给人的。
至于某个歹毒的老太婆,打她对自己亲生的孙女做出那么歹毒之事的那一天起,她就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顾笙把嘴里的虾仁咽下了,才摊手道:“老爷愁得都快哭了,又想我去救人,又惟恐勉强了我,那总是他的亲娘,我还能怎么着?只好去了呗,不然老爷不是一辈子都不能安心,一辈子都只能活在自责后悔里了?”
“他又不是不知道我能救人,他偏偏知道,却连试都不肯试一下。我们事后知道了,心里估计也要犯嘀咕,觉得他冷漠无情吧?这事儿于他来说,本来就两难。”
赵晟点头,“这倒是,老爷不止是父亲,也是儿子。那现在什么情况了?笙笙你也别勉强,能救就救,不能救也是那老太婆死有余辜。这才真是以德报怨呢!”
顾笙道:“这次应该是死不了了,但下次就说不准了。毕竟老爷的面子虽大,也就只够我救她这一次,下次她就是死我面前,我也不会伸手,她就是倾家荡产付我诊金,我也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