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起吃着喝着笑着,以天为庐以地为席,入目所及四面八方皆是勃勃生机和野趣的感觉,与在家里吃饭时自然是不一样的。
以致不多一会儿,四人便都已是前所未有的放松。
裴诀还起哄起赵晟作诗来,“这么好的阳光,这么好的酒,还有这么知心的人,阿晟你要不即兴作诗一首?不是说诗酒趁年华么,嫂子、舒儿,你们说呢?”
赵晟忙摆手,“阿诀你可饶了我吧。我昨儿才大考完,虽然没死,也脱了一层皮,别说今天了,就是再过十天半个月,我都不想看一眼书摸一下笔。更别说做什么湿啊干的了,我本来就不擅长这些你又不是不知道。”
顾笙也给他帮腔,“阿诀哥你就别为难相公了,他才大考完,你不知道大考完的人都会萎一阵子呢?要不,你即兴给我们来一段舞剑什么的,或者,我跟你即兴比试一场?”
裴诀只能翻白眼儿,“我说嫂子,我又没怎么样阿晟,你至于这么护着呢?你怕是早就想找借口揍我一顿了吧?行行行,不做诗就不做吧,我也只是想着今儿高兴,这会儿气氛感觉也都挺好,没准儿阿晟有作诗的灵感呢?”
顾笙笑起来,“阿诀哥你对我是有什么误解,才会觉得,我想揍你,还需要找借口的?我那还不是想揍就揍。不过你放心,看在云舒的份儿上,我轻易不会揍你的。”
裴诀就扁了嘴,靠向赵晟,“阿晟,你就真眼睁睁看着你兄弟被欺负?”
赵晟好笑,“不然呢,欺负你的可是我媳妇儿,我自己都怕她了,还顾得上你?何况我媳妇儿可是为我出头,你要找靠山,找你自己媳妇儿去。”
裴诀立刻坐直了,“那还是算了吧,我媳妇儿心里嫂子的地位比我只高不低,就算问她,她也肯定又是一句‘我只负责看戏’,我还是别自取其辱了。我还是惹不起躲吧,躲我总躲得起了。”
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引得其他三人又是一阵爆笑,画面欢快美好得都让人恨不能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了。
可惜别说永远了,也就一会儿功夫,这副美好的画面就被迫中止了。
顾笙看着忽然出现,越走越近的裴恪,太阳穴立刻隐隐作痛起来。
时间又过这么久了,居然还没让他接受现实,还没冲淡他心里的执念不成?
他又是什么时候跟上了他们的,她事先居然一点没感觉到。
顺着顾笙的视线,先是赵晟,再是裴诀,也相继看到了裴恪。
赵晟倒还好,只是微蹙了一下眉头,脸色看不出什么变化来。
还是那句话,只要笙笙现在心里的人是他,只要笙笙一直在他身边,他就什么都不怕。
裴诀却是几乎立刻从地上弹了起来,“他来干什么?青天白日的,也敢这样到处招摇,自己要作死,也别连累了别人!”
就要上前与裴恪对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