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子毓没想到襄阳侯会这么说。
等他说完了,才强忍着翻白眼儿的冲动,道:“我好心相劝,薛侯却非要以己度人,执迷不悟,那我也只好继续与您掰扯了。”
“第一,小女哪有不接受我,至今不肯认我了?您觉得,她若不接受我,我能好好的站在这里,能出入这个家,跟出入自己的家一样随意自在?”
“第二,我跟小女之间的感情,与您和阿晟之间,能一样吗?我不说把小女捧在手心里疼了十几年,至少过去十几年,自问还是基本尽到了一个父亲责任的。您呢?您压根儿不知道阿晟的存在,没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凭什么就想坐享胜利的果实,说破了大天这世上也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关键这事儿就在于阿晟和亲家母都不愿意。
你情我不愿的,却非要强求,襄阳侯以为他是谁呢?
襄阳侯脸色越发难看了,“令爱既肯接受容三爷,那为什么她至今仍姓顾,‘容’这个姓难道很辱没她吗?再说感情,我与阿晟是阴差阳错,才会缺失了这些年的父子天伦。但我与他娘,当年也是有过真情的,个中详情,只有我们两个局中人才知道,别人都不知道,自然也没资格评说。”
“阿晟,你娘她虽然这么多年仍恨着本……我,所以才会一见我就那么激动。但为什么会这么多年都还恨着,不正是因为,她至今没忘了曾经的情分吗?你暂时想不通,不肯接受我就算了,你娘却未必真就这样想。你让我见她一面,当面与她把话说清楚,好吗?”
只要芸香肯见他,肯听他说话,他就不信不能说动她。
当年芸香除了一开始有些抵触他,有些郁郁寡欢,后来可就满眼满心都是他了。
就算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他依然不信她就真忘了他,她后面那个男人他可听说了,不过就是个山野村夫而已,对她也不是那么的好,拿什么跟他堂堂侯爷比?
赵晟想也不想便冷声道:“我绝不会让我娘再见你,除非她自己要见。你不就是以为我娘会心软,才会一来就直接绕过我,先见她吗?现在我回来了,你休想再见她,整件事我也希望到此为止。”
“你若还不肯死心,可以,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但直接找我就行,绝不许再打扰我娘。只要你能还我们母子一个清净,就算你提的要求我现在做不到,将来我也会竭尽所能做到的!现在,你请吧。”
至于刚才说的‘放血’还给他的话,赵晟话出口后,自己也后悔了。
他如今可不止是为自己活,还是为了笙笙、娘和阿秀活,哪能那般轻忽自己的性命?
他这条命,他能长到这么大,有今天,也都是娘给的他,与那些不相干的人何干!
自然,赵晟也不可能再提这话。
襄阳侯见赵晟下了逐客令,急了,“阿晟,你就让我见一见你娘吧?我真的有话跟她说,说完我就走,绝不会再赖着不走,你就通融一下,让我见见她吧……”
赵晟已是不耐至极,世上怎么就会有这样的人!
他正要再说,柳芸香忽然拉开房门,出来了,“阿晟,他既然有话跟我说,让他说就是,我也正好看看,他能说出什么花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