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太弱了,光会说,你倒是也搬呀,看会不会也弄得满头大汗。”
“搬就搬,多大点事儿……”
两人嘴上不停,手上也没闲,不过几个回合,便把行李都给搬上了马车。
顾笙见曹云舒先还有些紧张,低声嗔怪着裴诀,“大爷说话怎么也不知道缓着点儿的,还真是在军营里跟糙汉子们待久了,改不了了。亏得赵相公肚量好,不跟他生气。”
不由失笑,“他俩向来开玩笑惯了的,时间长了云舒你就知道了,可别怪阿诀哥。真要论起来,不也是我相公先呲达阿诀哥的?云舒你就别管他们了,由得他们吧。”
曹云舒闻言,见裴诀与赵晟果然越斗嘴越亲热,明白这应该就是他们表达感情的方式,这才笑着没有再说。
顾笙则暗暗感叹,赵晟和阿诀哥也算幸运了,能遇上彼此这么好的朋友、兄弟,一个知道对方因为家里的破事儿烦心,便总是不着痕迹的开玩笑,好让他放松心情;另一个知道对方心里因为当年的旧事和已经可以预见、避免不了的纠缠与麻烦,心情也并不好,便也总是配合着他插科打诨,彼此嘲笑。
而这份配合与默契,都是在无形中完成的,两人甚至连眼神都没对过一个,可不都幸运之至吗?
行李既装好了,分别的时刻也到了。
赵晟这才收了嬉笑之色,低声与裴诀道:“阿诀,不管怎么说,照顾好自己和嫂子,过好你们自己的小日子。有些事不用太计较,毕竟跟一群又蠢又坏的废物计较,都是降低了自己的格调。”
“还有一些事,能够避免的还是尽量避免,做之前千万想清楚了,也千万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等雨真下来了,再来后悔当初怎么没想着提前备好雨伞,可就迟了。”
裴诀也低声叮嘱了他不少话,“回去后就安心备考,别让那些不相干的人,不相干的事影响了自己的状态和心情。嫂子和我们,还有伯母、阿秀妹子都等着你的好消息,你也不想辜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汗水与心血,对不对?”
“至于我,公事也好,私事也好,我心里都有数,每一步都会谨慎再谨慎的。所以你和嫂子都只管放心吧,等下次你们再进京来时,大家再好生聚一聚……”
另一边,顾笙也叮嘱了曹云舒不少话。
直至时辰实在不早了,两对小夫妻才依依不舍的最后作了别,顾笙赵晟与容子毓上了车,赶往了码头。
裴诀与曹云舒则站在大门外目送他们,直至彻底看不见踪影,才折回了屋里去。
下午到得通州码头后,又是一番忙碌。
等他们坐的船终于驶出了通州码头,顾笙与赵晟不由都吐了一口长气,“可算是顺利出发了!”
容子毓笑道:“宝儿、阿晟,你们都热着了吧?先回房去整理一下,再好生洗个澡,就可以吃晚饭了。出远门就是这样,光装卸行李就能烦得人半死了,尤其还这么热的天儿。好在接下来我们都可以清闲调停一阵子,只等到了后,再累一次了。”
赵晟笑道:“亏得车船都是老爷提前安排好的,让我们少操了好些心。要是我们来安排,肯定一团乱,待会儿我陪老爷好生喝几杯啊。”
“那敢情好……”